他不知该如何评价某人的不打自招,只是从心里泛起呕吐的欲望,牵扯着胃腹都开始隐隐作痛。
虞成是十足的蠢货,是贪婪好色的肿瘤,是无论如何都不吃教训的猴子,可就是这样如此卑劣的人,他的身体里却留着对方一半的血。
是每次面对,都会连自己一同憎恶的存在。
虞洐抿直唇线,眼神渐渐冷沉下来,他无知觉地攥紧拳。
“够了。”
虞成得意的神情冷却在脸上,虞洐此时的气息过于冰冷,他不禁闭紧嘴巴,垂眸对视。
“怎怎么了?怎么可能够?你”
“现在滚出去,你还能在爷爷面前哭一会。”
各怀心思
旧友重逢,就算是一方对另一方还抱有些许不单纯的心思,但欣喜还是无比真实的。
姚景隔着人群瞧见身姿挺拔的白臻榆,忍不住扬起笑,心里若隐若现起一丝得意,果然是他一直喜欢的人啊无论何时何地,都这么引人注目。
看见白臻榆朝他这边偏侧过头,姚景略微紧张地捏紧行李箱的拉杆,动作已经比想法先行地往白臻榆迈步,虽然他在飞机上想了很久,说自己一定要表现的矜持,不然心思太明显,白臻榆要是看出来了,不就一点机会都抓不住了么?
但显然还是当面看到人时的冲击力大些,之前所想的那些铺垫,游刃有余地姿态在此时统统不作数,满门心思地就是要走到白臻榆跟前去,说些什么都好,哪怕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嗨”,都比此刻心脏那种呼之欲出却要拼命压抑的感觉好。
他果真是不可救药了,姚景深吸了口气,迈步更快些——
那就快点见面吧,即使只是面对面。
头重脚轻。
白臻榆今天一整天连轴转,从见白钧开始,他就头疼的厉害,此时更是猛然尖锐起来,疼得他眼前起雾,连带着眼前的路都不看不太真切,差点趔趄着从台阶上跌下去。
用力地阖起眼,白臻榆勉力使之保持清醒,倒是也没逞强地继续往前走,先是顿了顿放缓呼吸——但无论如何,能见到姚景也算是最近糟透了的日子发生的一件好事了
感觉力气恢复不少,白臻榆复又准备抬步,结果迎面就被结实地抱住。
“臻榆!”
是姚景的声音。
推拒的姿态无端地松懈些,白臻榆轻声笑笑,也回以拥抱,回应道:“好久不见啊,姚景。”
这个拥抱并没持续太长时间,姚景有些怅然若失地松开,自知尺度地首先退后半步,才将将补上刚才自己忘说的后半句:“好久不见”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承认,就算做再多的准备,在脑海中把今日情景设想无数次,能控制情感,能点到为止,能表面平静地维持友谊,都是“自以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