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人手充足,工作终于可以按计划进行了。

周时将专案组分为四路。

刘猛带人,重新前往谭元元和孟开良两人曾经就读的大学,进一步调查他们的过往情况。

小方带人,在征求谭家旁系亲属同意的基础上,挖掘谭满墓地,重新检测下谭满的 dna,当年谭满的指纹和 dna 都曾采集并录入过系统,因此要确定谭满到底有没有死,只有这一个方便快捷的办法。

小石、张立阳,再加两名人员,继续跟紧孟开良遇袭案,当日出现在现场的人目前都还没有调查完毕,现场勘察工作也还在进行之中。

另外孟开良目前还在医院,他那边也需要 24 小时盯着,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真的有人再次袭击他,另一方面,周时也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孟开良施的苦肉计,那个始终没有踪迹的第三人,有没有可能会出现。

而他自己,和关国栋则一头扎进了档案室,准备查看当年的卷宗,希望能找到破案的关键。

在去档案馆之前,他找了赵博生。

这位老警察自从得知要退出专案组后,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有主动找周时解释过一次。

这让周时心生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难道赵博生心虚了?他在这个案子里,又扮演过什么角色?

最终,周时还是没能沉住气,在一个午间,他敲开了赵博生办公室的门,打算和他先谈一谈,就当是提前调查了。

赵博生见他进来,神色如常:“周队,今天怎么有功夫过来聊天?”

周时斟酌着语言,问道:“谭满的案子,为什么没听你提过?”

赵博生笑了一下:“我从警 30 年,办过的案子我自己都数不过来,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偏要提谭满案?”

周时也不恼:“但从谭元元死亡开始,一直到现在,你是知道我们案子的进展情况的,谭满案一直都是绕不过去的坎。”

赵博生把眼镜摘下来,用纸巾擦了擦:“周队,15 年前,我也才 30 多岁,在警队就是一普通干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接受上级的指示行事,就像现在队里的小方、小石、小张他们,你说,我能知道什么呢?可能,不会比你了解的多更多,所以,我也没什么可主动交代的。”

“不不。”周时听他这样一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老赵,你别多心,我今天也不是来审讯,不需要什么交代不交代,我就是没想到你当年也参与了这个案子,有点好奇罢了,再说,队里少了你这员干将,我可是惋惜的不行。”

说完这句,周时没再多言,站起身道:“走了,你休息吧。”

出了门,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调查同事这样的事,他从来没干过,刚才面对赵博生的质问,周时竟然感到莫名地心虚。

他不由得暗骂自己,你心虚个什么劲,怂货一个。

原本他还想再去问问高强,结果这下也没了勇气。

谁知,他不主动找高强,高强反倒来找他了。

经历了这样的事,他本以为高强可能会尴尬、会不好意思、会有隔阂,但那胖子竟然和平时一个德行,一见周时路过,立马出来拉住了他:

“周周周,别走,那个,你看我熊熊的八卦之火没烧起来,我真是一百个不甘心。你可能知道了,谭满案当年是我办的,但是我敢说,这个案子绝对没问题!我的人品啥样你还不知道吗?我就是想知道,谭元元和孟开良哪来的这么大执拗,时隔这么多年竟然以这种方式鸣冤……”

周时打断了他:“政委,现在还没确定谭满案一定与谭元元和孟开良有关。”

“是是是,我知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不是这么怀疑吗?反正,我以警徽为誓,绝不会制造冤假错案的,你信我吧?”

周时点了点头:“清者自清,不用担心,只是提前声明,后面还有一些程序得走,到时,希望政委你不要介意。”

“那是自然。”高强往胸前一拍:“你放心,绝对配合。”

周时看他这个态度,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思虑又重了一些。

已经 15 年了啊!

15 年前的旧案,现在再查,真的能查出来什么吗?

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谭元元的青春

刘猛又一次站到谭元元学校的门前,这所学校位于一座南方城市——荣城,学校是本省排行第一的大学,毕业生就业非常不错,就比如当年谭元元的同班同学,早都成为各行各业的翘楚了。

如果谭元元能在这里顺利毕业,未来必定是辉煌的。

但很可惜,弟弟的一次夜出,让谭元元的命运自此彻底改变。

纵然刘猛是个大老粗,此刻站在校门口,也不由得叹息。

“走吧,去见见谭元元的班主任。”

刘猛带着自己的新搭子孟小帅,抬步走向了谭元元过去的岁月。

“15 年了,哎呀我跟您讲,这些年我时常想起这个孩子,她是我当老师以来,带过的最优秀的一名学生嘞。长相标志、性格也温温柔柔的,一笑还有俩梨涡,好好看的。就是不知家里遇到了什么事,啧啧,说退学就退学了。”

班主任是一名女教师,年逾 50 了,典型的南方口音,说起谭元元,一脸的惋惜。

“也就是说,您也不知道她当初是为什么退学?”刘猛问。

“对的嘞,学校里谁都不知道的呀,就连一个寝室里跟她关系最密切的朋友也不知道,而且我跟您讲哦,从那天起,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断掉了和所有人的联系。”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地问道:“对了哦,她是……犯了什么事情吗?你们突然来调查她?”

刘猛想了想,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简短回答:“她死了。”

“死了?!”女老师“噌”地站起来,夸张地叫了出来:“她,今年也就三十多岁吧,哎呀,怎么会死的呀?”

“死的很蹊跷,所以我们才会来调查。”眼看女老师还有一肚子疑问想问,刘猛马上把话题掰到正题:“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谭元元在学校期间的表现,或许对查案有帮助。”

女老师眼眶略有点红,抽泣了一声,拿起纸按了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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