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栾手上的唇彩,花麒才恍然大悟,他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两声,颇有些没心没肺。
只是问着李栾,刚才有没有看他的那场戏。
见李栾点了头,花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招了招手把花季青唤过来,把手里的包袱望自己小师弟怀里一塞便准备换身常服去请自己的救命恩人吃饭。
那时才刚到花麒胸口的花季青接过了衣服,看着换衣服出去喝酒吃饭的师兄敢怒不敢言,想着总有一天自己也要唱出名头到时候也出去和人喝酒吃肉,就不带花麒,也要把花麒留在戏班里看家。
花麟利索的换了衣服拿过帽子看着一旁自己小师弟气呼呼的小脸,没忍住笑着捏了捏,哄着他等回来给他带醉仙楼的糕点,这才重新把小孩又哄得眉开眼笑了起来。
不过玩闹的二人,却似乎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李栾垂目碾了碾手中的艳色的唇彩逐渐变的幽深的眼眸。
李栾依旧是往常的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即使他收拾干净了往花麒的对面一坐,也顶多坐成了一个英俊的木桩。
醉仙楼里来往添茶水小厮,路过他们这桌时都忍不住的瞅他,以为他穿着军服又不苟言笑的模样是哪个军中的大人物。
可看着他身上套着的那层的最普通的兵皮又觉着不像,但一转头见着李栾对面的花麒,又泛起了嘀咕了。
花家班的大少爷花麒在奉天城里还是有点名头的,城中多少少爷小姐想他请顿饭都难,而面前这个能让花麒亲自个儿请到醉仙楼里吃饭的人,怎么能简单的了。
来往的小厮都忍不住的琢磨着,于是越琢磨他们越小心,对待李栾的态度就越恭敬了。
自从李栾喝了口茶放下杯盏这片刻的功夫里,单单来添茶水的小厮都上了好几波了,最后一个提着铜茶壶的见着那茶碗实在满的装不下了,还只好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像活生生的错失了什么大好机会似的。
而反观李栾,他依旧坐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奔走的小厮他没有制止也没有道谢,仍是尽心竭力的当着一块英俊的木头桩子。
倒是对面坐着的花麒忍不住捧着茶盏笑眯了眼,他简直要被眼前的这一出逗的笑出声来。他仔细的瞧着李栾,他其实感受到了李栾的紧绷和拘束,就连李栾刚才举杯喝茶时那一丝僵硬他都察觉到了。
他隐隐意识到李栾好像不太会处理这样的场面,但他却坏心眼的没把李栾从这场面里拉出来,只是陪着李栾继续坐着仔细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位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