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康宁叫他来拍照。”苟柯失笑,“我也以为他来找你呢。我发现他现在很少来了,没以前爱找你。”
周季昂因为康宁来的,沈持让说不出什么感觉,心口有点堵。他笑了笑,说:“长大了吧。”
长大了,发现他不是最好的。
没有见面的时间才一个月,感觉却像过去了好多年。
晚上九点下播,沈持让回酒店的路上想着明天搬回家住。他从车库直接乘电梯上楼,到了八十四层到酒店大堂停下,有四五个客人走进来将他挡住。
沈持让低头看手机,在四周轻声交谈声中,突然听见周季昂的声音。他猛地抬头,看见许久没见的某人正和一个比他矮一点的男人站在一起。
“明天再走吧,睡醒了你送我去事务所。”周季昂眉眼间是散不开的倦意,课程之外的时间他都在建筑事务所实习。
每天做不完的事,恰好有时间去找沈持让的时候又每次都见不到。也许是故意在躲他,周季昂叹了一口气,想求人原谅都逮不到机会。
“别唉声叹气。我送我送,我八抬大轿地送你到工位上。”下午周自隅临时有事,托周季昂照看一下儿子周星星。忙完赶来接人,发现走不了了,他儿子把表哥要烦死了。
“开心点了吗?”周自隅问。
周季昂心不在焉:“嗯。”
两人未往后看一眼,随楼层升高,电梯里的人最后只剩下四个。沈持让旁边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坐在长凳上借着对方的身形挡住自己。
沈持让忘记下电梯,也可能是故意没下去。他看着与周季昂关系不一般的那个人笑着拍了拍周季昂的背,随后半推着一起出去了。
一百零二层是套房,顶层还要往上升六层,没有权限去不了。沈持让理应就此回去,身体却快过大脑追了出去。
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两秒,他伸手挡了下,扬声道:“阿季——”
走在前面的两人同时顿足回头,周季昂怔住,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空白好几秒。
明早的免费车夫很有眼色,趁机进屋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下楼退房。周自隅拍拍侄子的肩膀,口头义气的说下次送他:“下次一定。”
周自隅这话落在沈持让耳朵里完全变了意思,他抿了抿唇,没身份和立场去管,但又憋不住。
酸胀感填满胸腔。等男人走后,沈持让看着周季昂,问:“他是谁?”
质问的意味很重,两人都怔愣。到嘴边的小舅咽回肚里,周季昂挑了下眉,反问道:“你以为是谁?”
沈持让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不想猜,对方也摆明了不想和他说。
一个月不见,他们之间似乎没能再聊得话题。沈持让十几岁就出身社会,而周季昂与他不同,他们本就没话可说,聊不到一起。
一直以来都是对方在主动贴近,沈持让忽然不知道能和周季昂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