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啦?”赵二舔了一下嘴唇。
“大哥他,昨天让人打电话告诉我的,二哥你,你怎么会突然失忆?”赵嘉柏舌头打结。
“不是,我是说,你知道我们关系的时候,肯定被吓了一大跳。”赵二抬头捕着他的神色:“你没有,怪过哥哥吧?瞒了你那么久。”
赵嘉柏被他眼中天真无邪的情致扎了一刀。
只是摇头。
赵嘉柏是真的,从来没想过,赵二瞒着他和大哥在一起是件错事,他没有任何资格责怪谁,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分明:
二哥乐意和大哥一起过,那就过;不乐意一起过,那就分开。
虽然他知道,二哥和大哥从来就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无论是成长环境,博弈的手段,还是可以利用的资源,二哥都是刀下肉,是盘中餐
他用看过无数星星的眼睛,目光深远地看出了哥哥们是天生两路人,根本不适合躺在同一张床上。
但这世上,总有人不信命运的邪。
他的大哥不信邪。
某种程度来说,他的二哥也不信邪。
“二哥,你真的,一点,哪怕一点也不记得这两年的事情了吗?”
赵嘉柏还是不敢相信,赵二会得那种神仙的电影病。
“你别担心,医生说了只要好好休息和调理,还是能想起来的,可以忘记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赵二抱住赵嘉柏僵硬的身体,以为他是被自己生病吓着了,拍他的背:“没事的,我多问问你,没准一下子就全记起来了。”
“养病?”赵嘉柏刚有十三岁,虽然比一般同龄人个子高些,但还是只能到赵二胸口,孩子气的笑:“二哥你既然要养病,那就和我一起去伦敦住吧。”
赵嘉柏用的是陈述语气,错开半步,小狗一样抱着赵二的手臂和他站在一起,转头又露出护主的凶意:“大哥,你说呢?”
赵牧原本撑着脑袋看戏,陡然被赵嘉柏问了一嗓子,挺有趣地杀了他一眼,没正面回应,把决定权皮球似的踢给赵二:“行啊,只要你二哥乐意就行。”
赵二噎了噎,神色微变,倒还真的犯了难。
一来他去伦敦,对赵嘉柏独立生活肯定有所干扰,不合赵家的规矩;二来,二来如果他去陪弟弟,不就又和哥哥成异地了?之前几年聚少离多,那么难熬的日子,他受不了再来一次了。
稍一斟酌,赵二卷起了自私的小念头,收到心底最深处,揉揉了赵嘉柏的脑袋,眼珠乱转,遮遮掩掩说都是十三岁的男孩子了,应该学会自己做判断,量抉择,是不是?他会隔断时间飞去看他,又不是真的把他丢了。
赵嘉柏被赵二脸上的柔软锉了一刀灰,吓得够呛。
毫无生气的赵二,他是结结实实地见识过的,像块陈年的朽木,水分全失劈开就可以煮一锅粥;而面前的赵二,生机勃勃地瞅着他,疯长的生命力缠绕住他的喉咙,让他哽在心头的话一句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