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们都呆住了,有反应慢的还在想这人是谁,而认出的来小厮们也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两个婢子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他们的视线不由看向真正的主人。
陆异之淡淡说:“上饭吧。”
……
……
这位小姐在陆宅吃了丰盛的午饭,歇了午觉,再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在暮色沉沉中和陆公子一起坐上马车向皇城驶去。
留在家中的仆从看着远去的车马,神魂恍忽。
他们想过也知道会有女子在陆宅登堂入室,但一直认为会是夏侯小姐,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七星。
跟随在马车旁边的小厮,神情呆滞。
他想过今晚公子或许会携带女卷赴宴,但一直认为会是夏侯小姐,怎么会是这个七星啊。
公子不仅没有把这七星赶出京城,还带在身边,还要带到众人眼前。
天也,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去看车帘,想着适才那七星上车时候的样子。
七星穿着浅黄色的袄裙,裹着素锦斗篷,略施粉黛,簪着一只珍珠。
一眼看过去并不觉得华丽,但或许因为那颗珍珠的缘故,整个人都蒙上一层莹光,让人不由看了看还想看她。
那颗珍珠真的太好看了,小厮突然想起来,大老爷送的珍宝中就有几颗,这里的管家清点的时候他看到了,还想让公子来看,但公子并不在意。
公子竟然把这么好的珍珠送给这婢子了!
小厮的心怦怦跳,原来公子对这婢子……
陆异之转头看坐在一旁的七星,夜色已经笼罩大地,节庆时分街边灯火通明,车内也变得柔亮。
七星端坐,神情平静,或者说,面无表情,但她的一双眼黝黑闪亮。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看他一眼,微微一笑。
这是礼貌的微笑,她没有因为要挟他,觉得歉意或者拘谨,但也没有因为要挟了他而倨傲得意。
她似乎不觉得自己做得事多么不对,而是理所应当。
是啊,欺负人的人从来都觉得理所应当。
陆异之说:“我这个时间来,不算早也不算晚,不会引人注目,小姐不会不满意吧?”
不满意什么?不满意她没能成为所有人的关注吗?
七星笑了笑:“不会,我只是要来看灯,公子不要多想,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我。”
她不在意,所以也不在意他会怎么被人看待,不让他多想,他怎能不多想,这次她想看灯,那下次她想别的呢?还有更多以后呢?
不会有以后。
既然用最轻松最简单的感情无法安抚控制她,那就不讲感情了。
一把火或许烧不死一人,但这世上让人消失的办法有千千万。
陆异之看着她也笑了笑:“那就好。”
……
……
一如先前,民众可以挤到御街上遥望皇城花灯,这已经是大家能接近皇城最近的距离,另外一条路则是给皇亲国戚官员世家们,他们可以走到皇城,坐在皇帝眼前一起观赏花灯。
当然也是有规矩的,仆从是不能带的,青雉和陆异之的小厮在指定的地方停下,陆异之带着七星向御街走去。
街上已经有很多人,互相打招呼,陆异之来的有些晚,夹杂在很多人中间,打招呼都很匆忙,待听到陆异之介绍是“舍妹”,更是都避开了视线,未婚的小姐还是要回避。
这位舍妹低着头,看起来很认生。
两人在人群中很快穿过,在内侍的引领下向位席走去。
很多人不方便盯着别人的女卷看,但都察司兵卫不受这个限制。
朱川站在街边,脚下踩着座梯,俯瞰走过的男女老少,还不时点评一下“黄夫人妆太浓了,看来是要掩盖跟丈夫打架的留下的伤痕。”“孙小姐撞到张夫人身上了,看来是不满意说的亲事,要给未来的婆婆一个不好的印象。”
正说笑热闹,有兵卫急急过来“朱爷朱爷不好了。”
朱川一眼也不看他,直接摆手:“谁不好就直接拖下去,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当朝大员,也不管是男是女,这点小事别来请教。”
那兵卫依旧踩着梯子挤上来,低声说:“那个谁,跟陆翰林结伴来了。”
那个谁是谁,朱川微微愣了下,下一刻蹭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可真行啊!”他呵一声,“我去告诉都督。”
说罢一熘烟不见了。
四周的兵卫尚未反应过来。
“谁啊?”“什么大人物?朱爷竟然不敢拖下去或者砍死?”“竟然还要惊动都督?”
坐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