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这话似乎是在说白老夫人,但那读书人以及很多知道内情的人都很清楚,高小六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是说他高小六胜过别人,靠的可不是高长老儿子的身份。
差不多行了,喋喋不休,那读书人抬起手的用力甩下来。
“高公子放心。”他冷冷说,“我没那么小人心。”
说罢转身走开了。
高小六在后哈哈笑:“那就好,君子坦荡荡,我们都不要做没胸怀的小人啊。”
这孩子嘴真是碎啊,将来当了掌门,也是个让人不喜的掌门,白大老爷听不下去了,瞪眼低声呵斥“快下来。”
高小六对着四周再次扬手,引着一片叫好声,然后从台上冬地跳下来。
“你爹没办法教你管你,就早点把你送这里来。”白大老爷低声呵斥。
高小六对他一笑:“舅父,人厉害都是天生的,跟谁教没关系,要不然你看表兄弟他们怎么都平平无奇?”
白大老爷被气得脸涨红,要说什么,高小六已经扑向白老夫人。
“外祖母——舅舅又骂我。”他说。
白大老爷气道:“我哪有!”
白老夫人才不管,瞪了白大老爷一眼:“忙你的事去吧,没你管孩子,孩子也养大了。”
白大老爷无奈不再多言,高小六得意洋洋。
随着他下台,几个伶人伴着冬冬冬锣鼓开始翻跟头,戏台掀起了新的热闹,适才写字写文的比试似乎只是一个插曲中场歇息,民众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看唱戏。
……
白老夫人依旧坐在前排,看得乐呵呵。
高小六靠在她身边,再次问:“外祖母,我厉害吧?”
白老夫人点头:“厉害厉害,我们小六真厉害。”
高小六轻叹一口气,抬头向四周,满面遗憾:“可惜啊。”
“可惜什么?”白老夫人抚着他肩头问。
“可惜有个朋友还没来,没能看到我这厉害的场面。”高小六说。
他说着再次看四周,眉头微微皱。
她为什么还不来?
西堂的那老头不是说她一定会来吗?
锣鼓冬冬响,喧嚣叫好一声接一声,让人心神不安,魏东家坐在室内,手中稳稳握着刻刀。
桌案上的灯笼在刻刀凋琢下渐渐变得晶莹剔透。
“你这手艺我也是多年没见过了。”陆掌柜端详,几分感叹。
魏东家哼了声:“都是当年老段折腾我们的把戏。”
话说到这里,声音又低了下去,曾经的师长已经不在了,现在好容易又重新起色,那热血的年轻后辈却突然遭到围杀生死不知。
魏东家猛地站了起来。
陆掌柜被吓了一跳:“你干吗?”又忙劝,“你可别冲动。”
此时此刻闹起来,不仅乱了墨门诸人的心神,还会给所有人引来危险。
魏东家瞪了他一眼:“去给白老夫人献寿礼。”说罢扯起桌上的灯笼摇着轮车向外走去。
……
……
戏台这边人很多,流水席这边也不少。
阿妹拉着七星趁着戏台休息跑来吃流水席。
两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通,听得戏台那边又锣鼓冬冬敲起来。
“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阿妹说,将几块点心急急塞进嘴里,“阿秀,我们快去占位置。”
七星在旁说:“我就不去了。”
阿妹愣了下:“为什么?这些戏台真好看,除了翻跟头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
七星笑说:“是很好看啊,但是,我该回家了。”
阿妹牵着她的手很是不舍:“你以后有空就来找我玩。”
七星点头,又轻轻抚了抚这女孩儿的鬓角:“你也别贪玩,早点回去,免得家人惦记。”
阿妹点点头,七星对她一笑,转身走开了。
巧添花
看着女孩儿的身影消失在人来人往中,阿妹怔怔,虽然才认识半日,还有点舍不得……
耳边锣鼓响得更厉害,夹杂着喧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