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梦心之给予了肯定。
“很好,年代的事情,姑娘与本人达成了共识。接下来我们再说说受欢迎的程度。”
“聂先生请讲。”
“大文豪苏东坡,自然是有人会喜欢的。但也仅仅只是才华。要说受欢迎,绝对比不上我家同样才华横溢的潘安大哥的万分之一。”
“愿闻其详。”
“姑娘看过《晋书》,那里面没直接写我潘安大哥有多好看,只说【少时常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之者,皆连手萦绕,投之以果,遂满车而归】,后世人把这件事情归纳成了一个成语,叫【掷果盈车】,形容的就是像我和潘安大哥这么帅、这么受欢迎的一类人。”
“潘大哥这么帅,这么有才华,还那么专一,确实值得女孩子【掷果盈车】。”
“这不就对了嘛!姑娘啊,我的姑娘,你有没有梦到过我潘安大哥?他和我比谁更帅?”聂广义异常笃定地加了一句:“反正才华和专一,我肯定是比他还行的。”
“没记错的话,聂先生……离过婚。”
“我离婚并不代表我不专一!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见我的前妻。”
“聂先生的脑回路,可真是异于常人。”
“一码归一码嘛,我前妻要是说我一句坏话,姑娘你可以一辈子都不要理我。”
“聂先生为什么会把别人的一句话,和自己的一辈子联系起来?”
“我这不是怕姑娘不信吗?”
“不说你一句坏话,也可能是拿了你的钱,收了你的封口费,或者有别的什么交易。”
“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为什么不能这么想?”
“这么想也没错……确实是拿了我的钱。”聂广义忽然就有点颓废,“我在姑娘这儿,大概就一无是处了吧。”
他本来心里就没底。
越是表现得不可一世,心里就越没有底气。
竞争对手有多强大这件事情先放着不说。
他大了梦心之十岁,还有婚史。
如果这两点是姑娘介意的,那他压根一点机会都没有。
与其忐忐忑忑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上上或者下下总好过不上不下。
聂广义盯着梦心之看,直到梦心之开口说:“我确实,梦到过容姬姐姐。”
“谁?”
“杨容姬,潘安的发妻。”
“啊,真的吗?那你的容姬姐姐好看吗?她是不是长得比潘安还好看,才让潘安那么念念不忘?”
推翻重来
“潘安,并不叫潘安。”梦心之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潘岳,字安仁。北宋之前,存世的各种版本的《二十四孝》里面都有潘安的篇章,称颂他辞官奉母的故事。”聂孔雀适时展露了一下羽毛。
“是的,南宋的郭居敬把历朝历代的孝子孝行的故事做成了图文并茂的五言绝句,也是他把潘安仁辞官奉母的故事给删了,也是他间接导致潘岳的字里面没有了仁。”
“不对吧,姑娘,第一个用潘安来称呼潘岳的,是杜甫吧?”
“嗯,杜甫的《花底》第一次使用了潘安这两个字,但郭居敬才是提出潘安仁并不仁孝的那个人,他认为潘岳并没有听他妈妈的话,和妖后贾南风的侄子贾谧厮混在一起,最后弄得株连三族,包括他七十岁的老母亲。”
“姑娘,这个厮混,应该是有待商榷吧?贾谧放到现在,虽然没有潘安那么有名,也不会经常被人提及,却是西晋的第一贵公子。”
“嗯,《晋书》里面说贾谧【美姿貌,善容止】。”
“可不止如此啊,姑娘,史书里面还说,【谧好学,有才思】,可见贾谧不仅好学,还才华横溢。”
“聂先生想说什么?”
“我想说,潘安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是志趣相投?贾谧组了一个高端【二十四友】局,潘安就是【二十四友】之首。”
“看来聂先生对潘安的故事已经如数家珍了。”
“那必须啊,关心同类,是中华美男子的传统美德。”
“聂先生言之有理。”梦心之不是聂广义,没有一天到晚抬杠的兴趣爱好。
“不对吧?”聂广义自己反而不习惯了,文绉绉地来了一句,“姑娘并未为在下的颜值所倾倒,怎么就言之有理了?”
“何以见得?”梦心之也跟着调皮了一下,“如若先生真个貌似潘安,出个门便掷果盈车,怎会有姑娘不为之倾倒呢?”
“说到这个,姑娘的梦境里可曾有过潘安其人?帅度几何?”
“聂先生刚刚不还在关心容姬姐姐吗?”
“人家这么伉俪情深,可不就得一起关心?”聂广义给自己找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