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1/2)

把毛毯盖在自己的头上,放平座椅,启动“社会性死亡”的既定程序。

别的不多

聂广义已然确认自己和飞机有仇这件事情。

每次坐飞机,都让他颜面扫地。

如果只有姑娘在场的话,倒也还好说。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这会儿还带上了姑娘的哥哥,很可能还有自己的爸爸,聂广义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地缝。

堂堂飞机,哪来的地缝可以钻?

真要有的话,那也就没有钻的必要了。

一条地缝,足以让飞机在高空解体。

梦心之也被整尴尬了,什么叫【姑娘一早就知道】。

梦心之如坐针毡,有种第一排中间的乘客,一直扭头看她的错觉。

吃瓜这件事情,并不分公务舱还是经济舱。

刚刚那个在卫生间不出来的男的有严重的痔疮,旁边这个美得超凡脱俗的女生为什么会一早就知道?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故事?

够不够写一本一百万字的小说?

如果不够的话,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伦理或者狗血剧情拿来凑一凑?

极度的尴尬让聂广义忘记了害怕,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千零一遍,解体就解体,让毁灭来得更彻底。

破罐子破摔大概是对抗恐惧最好的方式了。

死都不怕了,还怕得个人尽皆知的痔疮?

嗯,痔疮是个好东西。

既可以掩盖肌肉问题,又可以解决恐飞的尴尬。

聂广义的反应是有违常理的。

用正常人的脑子想一想,痔疮怎么都比肌肉酸痛要更尴尬一些。

痔疮严重到出不了厕所,怎么也比恐飞要尴尬许多。

仔细想想,却又特别合情合理。

人总是会介意自己真正的缺点。

没钱的打肿脸充胖子,身材不好的拼命p啊p,皮肤不好的开十级滤镜……

对于自己真正的优点,又经常视而不见。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通俗一点来说,便是【宁死不屈,苟且偷生,得名而无实,乃辱之至】。

聂广义视死如归了一路,不吃不喝,一直到机长广播飞机即将进入降落程序,让乘客们调直座椅靠背,才把自己从“蒙头大睡”的状态里面解脱出来。

还没来得及把发型收拾得一丝不苟,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右手边的位置换了一个人。

一个熟人。

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没有这个人,就没有今天的聂广义。

并非有什么再造之恩,只因此人是他的亲爹。

仅此而已。

“聂教授来这儿作甚?”

聂广义有点儿炸毛,主要是不知道聂天勤有没有听到他关于痔疮的豪言壮语。

“乘务长特地帮我调整的位置。”

“聂教授,你儿子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你在旁边跟着把屎把尿?”

“啊……不是这个原因,是我旁边的乘客嫌我打呼噜的声音太大,我想着影响自己的儿子,总比影响别人要好。”

“你在飞机上打呼啊?”

“嗯,睡了一路,要不是乘务长过来叫我,我都不会醒的。”

“在飞机上打呼噜犯法吗?”

聂广义忽然就有点生气。

他的老爹,自己挤兑两句没有问题,旁边的乘客又没多买一张票,凭什么不允许他爹打呼?

真那么矫情,咋不直接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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