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2/2)

“别的不说,ng博物院的吐尔基山辽墓出土的彩绘木棺是不是也很值得研究?”

“你就不想对比一下马王堆汉墓和吐尔基山辽墓,看看我国古代墓葬文化的演变?”

“墓葬艺术本身,在国内还没有专门的学派,姑娘要是做了,就是开创性的。”

一开始,梦心之只是出于不好意思拒绝的原因,随便听一听。

没曾想,聂广义会给出这么高屋建瓴的建议。

她和爸爸也经常会讨论文物和博物馆相关的话题。

却从来都不曾讨论到这样的深度。

一次都没有。

爸爸更多地是关心她安不安全,研究起墓葬来会不会辛苦。

以前不会,以后也不可能说出让她开创一个考古学派这样的话。

时光荏苒,世代变迁,很多古老的艺术都已经失传。

古人最最尽心尽力保存的,当属自己死后归属的那一方小天地了。

墓葬艺术,确实是有着极高的考古研究价值的。

这是梦心之第一次,从聂广义的身上,感受到了震撼这两个字。

如果是文物和博物馆专业的教授和她说这样的事情,她可能只会为终于有了适合自己的研究方向而兴奋。

聂广义究竟是怎么把在她心里还仅仅只有一个雏形的想法,这么清晰明了地给表述出来的?

聂广义给出的建议,甚至比教授们给的还要具体。

短短的几句话,直接亮明了她未来可以努力的方向,并且,还是最佳方向。

梦心之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审视这个在她身侧异常兴奋,并且有点用力过度的男人。

不太好判断,刚刚的那番话,聂广义究竟是随口说说的,还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做好了调研的。

不管是深入研究之后的结论,还是随口就能给出的建议。

梦心之第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比爸爸更多的精神共鸣。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不觉得聂广义的天才建筑师身份有什么。

也不觉得聂广义的家庭和经济背景有什么。

她不觉得聂广义表白完了就不承认有什么。

也不觉得聂广义话里话外刻意赞美有什么。

却独独被聂广义看似随口说说的【首先】、【其次】和【第三】给深深打动了。

今天多了222个字,真的太勤奋了!

不讲道义

“聂先生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什么样的?”聂广义不明所以。

“开创一个考古学派这样的话。”

“这句话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聂广义问。

“没有什么不对,就是正常聊天不太可能聊到这样的问题。”

“终于被姑娘发现,我不太正常的事实了。”聂广义上赶着给自己的身上装负面的标签。

最开始就把期待值降到最低,以后就都是惊喜。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师在哪个地方给什么人支的招,就这么被聂广义拿来给用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梦心之解释了一下,“文物与博物馆本来就不是什么热门的专业。如果给出这样建议的是我们学院的教授也就算了,我很好奇,聂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不像是随便说说就能提出来的建议。”

“按照我原先的性格,我会告诉你,天才的随随便便,和大众与众不同。”

“那现在呢?”

“现在我会告诉你实话。”聂广义没给梦心之反应时间,就又开始进入直球模式,“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专门做了研究,看看你的未来有什么可能,我的未来有什么可能,我们的未来有什么可能。”

别说!聂先生坦白起来,还真别说!

梦心之心下感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卡壳了好一会儿才问:“聂先生研究了多久?”

“我在辽博向你表白之前的整整两个星期。”

“聂先生才研究了两个星期,就能想出要创立一个学派,让我们这些学了这么多年文物和博物馆的人,情何以堪?”

“恕我直言,学你们专业的大部分人,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应该都填了服从调剂吧?”

别说!聂先生直言起来,还真没什么话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