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2)

特别到有一种揪心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梨花一枝春带雨,泪眼问花花不语——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梦心之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看得聂广义直接打了一个激灵。

都已经把人姑娘抓成这样了,道歉都嫌晚了,他竟然还有脸想【不知心恨谁】。

本大少什么时候改名叫【谁】了。

“我……我……”聂广义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了好几秒,才想到怎么和梦心之解释:“我是对机上广播过敏。”

继古典过敏之后,聂广义又有了一种绝无仅有、全世界独一份的过敏原。

梦心之不置可否。

她现在心里面想的,是要不要和安全员把位置给换回来。

聂广义伸手按了呼叫铃。

“聂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刚刚收好公务舱和操作间之间的帘子坐下的空乘问聂广义。

空乘这时候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

她的位置和机上乘客的位置方向是相反的。

又因为聂广义和梦心之坐在第一排的中间。

空姐即便坐着,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解除聂广义按服务铃的需求。

“给我拿点冰块。”聂广义带点机械地说。

“好的聂先生。”空乘带着职业的微笑,回答道:“但飞机现在正在颠簸,要等机长解除了颠簸提醒,我才能给您提供服务。”

和聂广义说话的空乘,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

也是持续颠簸广播里面,那道温柔而又甜美的声音的主人。

聂恐飞对这道声音,是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

只要一听到,就应该紧张到不能自已、揪心到无法呼吸。

这会儿倒是奇了怪了。

他不仅没有条件反射,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颠簸大概要多久?”

“应该不会太久的,聂先生,等系好安全带的指示灯熄灭了,我就帮您拿。”

在称呼里面直接带上乘客的姓氏,是公务舱的服务标准之一。

这一点,几乎是所有航空公司都统一的。

比空乘帮忙换拖鞋一类的服务,普世程度要高得多。

聂广义抬头盯着安全带指示灯。

那眼神,那架势,比急着上厕所的内急人士,还要殷切得多。

时间就这么一秒两秒地过去,飞机在高空气流里面持续颠簸。

虽不剧烈,却也算得上明显。

恐飞指数拉满了的过敏男,除了心无旁骛地看着指示灯,再没其他太明显的反应。

甚是奇怪。

过了至少有七八分钟的时间,乘务长才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重新拉好了操作间和公务舱之间的“防护帘”,紧接着,端了一杯冰块过来给聂广义。

“我不要杯子,我需要一个袋子。”聂广义和乘务长说。

“袋子装冰块?聂先生是需要冰敷是吗?我们飞机上有冰袋,要不要给您拿两个过来。”

“谢谢。麻烦了。”聂广义难得这么正常,这么有礼貌。

冰袋拿来了。

自然是要给姑娘的。

把姑娘给弄伤的罪魁祸首,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聂广义左手拿了一个冰袋,右手也拿了一个冰袋。

像举着人面纹铜方鼎似的,一厘米一厘米地往梦心之的手臂的方向递。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奈何语言功能选择了离家出走。

好好的成年功能,闹什么离家出走?

真以为天才的语言功能永远只停留在三岁吗?

三岁就能记住500个英语单词的聂天才,对这样的解读完全没办法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