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2)

“这话谁教你的?”聂广义看着宣适冷笑,笃定到:“你自己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没有谁教我,我就是在旁边,听着他们说,就感觉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宣适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觉得,你也不一定真的不喜欢做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的非遗传承人。”

“我觉你个大头得,你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聂广义的语气已经有点咄咄逼人了。

宣适倒也不犯怵。

小适子早就已经适应这样的小镊子。

“就今天吧……”宣适说:“一直声称自己对古典过敏的广义哥哥,竟然拉得一手好二胡。”

“我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呢,你怎么不说?”

“啊?你还会钢琴?”

很显然,这也不是宣适知道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聂广义是极其耀眼的存在。

他各科成绩都优异,光要参加的国家级竞赛,就有四个之多。

遇到艺术节什么的,组织的老师和同学都会直接把他忽略。

压根不需要展现艺术才能,聂广义就已经是学校一等一的风云人物。

聂广义还先后获得过清华和北大的保送资格。

但都放弃了。

因为保送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清华建筑系。

因为聂教授的“从中作梗”,聂广义的人生,在高考之后偏离了既定的方向。

在气头上的那会儿,聂教授想要解释聂广义根本不会听。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消气的可能。

因为这件事情,他没有了清华,没有了妈妈。

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事。

如果没有这所谓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他好好的一个家,又何至于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他应该在万安桥的废墟边上放歌。

他应该盼望着这项技艺的失传。

他明明应该高兴的。

却莫名其妙地哭了。

还被两个莫名其妙的小姑娘看到。

这莫名其妙的人生,还能更莫名其妙一点吗?

“你记得我两年前回来过一次吧?”聂广义问宣适。

“嗯,记得的。”宣适回答:“回来参加你奶奶的百岁寿宴。”

“那一次,我其实给我聂教授机会,我希望他能好好和我解释解释。”

“你爸爸怎么说?”

“聂教授说,他自己没办法继承邱老爷子的衣钵,就只能我来做。”聂广义比哭还难看地笑了笑,“你能相信吗?过了那么多年,聂教授还是一点歉意都没有。”

“聂教授不像是会为了一个国家课题不择手段的人啊。”宣适问:“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呵呵,他当然不像了。”聂广义扯了扯嘴角,“因为他就是啊。”

宣适有心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也不信是不是?”聂广义自我解嘲道:“真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聂教授。连我最好的兄弟也觉得他多一个国家课题不多,少一个国家课题不少,根本就不可能祸害亲儿子是吧?”

猪肉之歌

“广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肯定是相信并且站在你这边的。”宣适安慰道:“聂教授肯定做了这件事情,不然你肯定能去你自己想去的学校,念了自己想念的专业。”

宣适最清楚聂广义的成绩。

哪怕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风险,聂广义也没必要放弃那么多个保送名额。

这要是刚刚够得着清华的成绩,肯定先进去再说。

像清华那样的学校,又不是完全没转专业的通道。

聂广义扯了扯嘴角,他这会儿也没力气再多说什么,只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知道你还说有误会。”

“我的意思是,聂教授这么做是不是还有别的更深层次的原因?”宣适赶紧补充,“除了课题之外。”

“小适子。”

“嗯?”

“你觉得有没有其他原因,关键吗?”

“不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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