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当即站定脚步,朝前方喊道:“不?知是宫中哪位娘娘,夜深了?外面不?安全?,娘娘请回吧。”
来人并不?做声?,
老谭举着手中的火把试探着朝前方走了?几步,借着火光一张冷艳的面容映入眼帘。
老谭当即一惊,行礼道:“沈将军!这么晚了?沈将军怎么会在这儿。”
沈凛瞥了?他一眼,冷冷开口道:“在等你们?啊。”
老谭面色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笑道:“将军说笑了?,卑职今日轮值巡视皇宫,沈将军若是无事卑职先行告退了?。”
“慢着。”
沈凛负手看向他,“巡视需要?用这么多人吗,你要?去?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谭枫你也是曾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将士,当知今日之?事一旦做了?同谋逆无异。”
老谭转过身,皮笑肉不?笑了?下?。
“沈将军,您多心了?,我们?当真只是寻常巡视罢了?。”
闻言,许明舒缓步上前开口道:“谭将军,沈姑姑这是在给您机会,您可?要?想清楚了?。若不?是看在禁军诸位兄弟都是沈家?军出身,不?愿你们?跟着奸人涉险毁了?自己后半生,今夜沈姑姑何必进宫亲自阻拦你们?这一趟呢。”
她话讲得轻声?细语,却句句踩在谭枫心口,使得他那本就不?坚定的心弦松动?了?几分。
许明舒见他沉默不?语,继续道:“谭将军当知国公府与靖安侯府亲如一家?,沈夫人既然能一早得知你们?的动?向,便可?告知朝廷带兵镇压,何苦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前来劝说于你们?。”
“今夜你们?要?做的事成了?,江山易主想夺权的人得到了?权力?地位,谭将军你们?却依旧还是禁卫军。若是没成,一众禁卫军将士便会被扣上谋逆的罪名,甚至祸及家?人牵连九族。谭将军是聪明人,聪明人不?做亏本的买卖,想来您知晓其中利害定当明哲保身,不?再涉足其中。”
闻言,谭枫叹息了?一声?。
“现如今我们?毕竟归属于禁卫军,听命于霍统领,我们?的家?人在他手里沈将军我们?也是没办法。”
许明舒上前两步,宽慰道:“谭将军何必担心,沈姑姑既然来了?就是来救你们?摆脱此困境,您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沈姑姑吗?”
谭枫缓缓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一众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又看向沈凛,眼神中带着悲愤。
“沈将军,不?瞒您说兄弟们?在禁军中待够了?!都是曾经保家?卫国的将士,凭什么将我们?发配来了?禁军,我们?也想像玄甲军一样和侯爷一起上阵杀敌,而不?是困在这京城里给人当狗使唤!”
沈凛闭了?闭眼,心中一片苦涩。
当年她父亲和兄长双双以身殉国后,前线的沈家?军也随着阵亡。
皇帝寻了?个借口,美其名曰说沈家?后继无人没有再能领兵作战的将领,便趁机收回了?兵符,余下?的沈家?军被四?分五裂打发至京城四?处。
沈凛气愤过,不?满过,可?她毕竟是一介女流,没办法在朝堂之?上为沈家?军奋力?力?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家?百年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
她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谭枫目光灼灼道:“你若肯回头,我与侯爷会去?向朝廷求情,保你们?平安无事离开禁卫军进入玄甲军。”
临近子时,皇城被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萧瑜手搭在剑柄上,缓慢踏过满地猩红,一步一步走上石阶。
身旁的禁卫军燃起火把,逐渐将周围映照的明亮。
养心殿前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宫人侍卫的尸体,血液蜿蜒流淌至殿前大门。
萧瑜转过身,看向面前紧闭着的雕花殿门,缓缓闭上了?眼。
此刻文武百官正在家?中深睡,根本不?会猜到明日一睁眼这江山便已经易主了?。
事情虽生了?些变故,但依旧如他想象的那般顺遂。
周身的血液在体内沸腾,恍惚间萧瑜竟萌生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有些不?敢想象他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
只差一步,
萧瑜睁开眼,锐利地目光穿过层层宫阙看向远处。
“萧珩那边如何了??”
近卫拱手道:“回殿下?的话,禁卫军已经包围了?七皇子府,此刻应当正在同锦衣卫对峙。”
萧瑜双眸中透着寒意,吩咐道:“过去?看看。”
彼时,七皇子府内,霍铭将手按在刀柄上,同面前人对峙。
少年一身火红的飞鱼服衬得肤色极白,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坚定,手中紧紧攥着绣春刀挡在萧珩面前。
二?人身后,锦衣卫同禁卫军两方纷纷拔刀对峙着,气势汹汹。
霍铭松开手,冷眼看着面前的人道:“听闻七皇子殿下?寻了?个高手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没成想居然是邓将军。邓将军不?在前线打理军务,私自返京此番可?是罪过加身。”
邓砚尘勾起嘴角,漫不?经心道:“同霍统领谋反之?罪相比,我的这点罪过可?以忽略不?计。”
霍铭冷笑了?一声?,“邓将军还是太年轻,不?知世人只看结局不?看过程如何的道理,今日只要?邓将军死在我霍某人的刀下?,承受谋反之?罪的可?就是将军你了?。”
邓砚尘将手中的绣春刀横在胸前,“如果你可?以的话。”
禁卫军队伍先前逼近了?两步,霍铭手按在刀柄上,刀刃一寸一寸抽出,在洁白的雪地映照下?冒着寒光。
京城第一高手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传言霍铭一人可?挡千军,此番仅仅是挽了?几个剑花带来的压迫感却极大。
霍铭执刀同邓砚尘对视,“听闻邓将军少年英才枪法精湛,不?知没了?枪的你,还能不?能有本事和霍某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