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2)

说着?她拉起邓砚尘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城楼上,两道身影注视着?远去的马车,目光灼灼如电。

程莺儿看着?身边面色阴郁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表哥,你说的被你弄丢了的爱人?是这?个姑娘吗?”

萧珩没有说话。

程莺儿又道:“可是表哥,这?个姑娘好像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话音未落,程莺儿被人?大力?的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

萧珩望向她,神情肃杀道:“记得你的身份,有的话不是你该说的。”

许侯爷自御书房出来后, 在内侍的指引下沿着宫道慢步朝原路返回。

临近宫门?时,有一人负手站在他面前,似乎是等了许久。

许侯爷上?前几步, 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

萧琅笑着望向他, “侯爷不必多礼。”

萧琅朝许侯爷身后望了望,问道:“邓小将军今日没跟着侯爷一同过来吗?”

许侯爷应声道:“来过, 陛下问过话后臣便让他先行回去。”

“这样啊, 我还想着当?面同邓小将军聊一聊呢。”

太子?萧琅笑得谦和,“遂城县的?案子?已经结案, 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邓先生?的?事,想就此机会将冤情?大白于天下,还邓先生?一个清白名声。”

许侯爷跟在太子?身侧漫步道:“砚尘这些年都在为他父亲的?事四处奔波, 收集证据, 此番太子?殿下相助, 他心?里必然是感激您的?。”

“本就是我该做的?事,谈不上?感激。”萧琅拢了拢衣袖道:“这么多年,邓先生?的?事也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如今事情?查清了, 我也算不愧对于他曾经对我的?教诲。”

萧琅回忆起?城门?前他前去迎接得胜而归的?玄甲军时, 同那个白马上?的?青年简短的?几句交谈。

少年人即便是身上?带着疲乏与伤, 也挡不住眸光的?明亮和周身的?意气?风发。

这是一直以来, 萧琅最觉得遗憾的?。

孩童时, 每个男孩子?都有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梦想。

甚至小时候,宫中一些年纪小的?孩子?会拿着木质的?短剑, 披着红布, 轮流装扮成威风凛凛地大将军发号施令。

萧琅只能站在房门?前看着,坤宁宫的?女官守在他身边, 不允许他参与这般危险的?游戏。

他像是一个被过度保护着的?,已经生?着裂纹的?瓷器,稍有不慎就会破碎开来无法愈合。

时至今日,他贵为一国储君,还从未能体会过畅快在草场上?驰骋的?滋味。

他笑了笑,收回思绪唏嘘道:“我一直觉得如邓先生?那般的?人,他的?后代?应当?也会饱读诗书,日后做个博学?多才的?翰林,没想到邓先生?却?生?了一个颇有天赋的?武将。”

许侯爷对此不觉得奇怪,天赋什么的?都是外人赞誉别人时常说的?话。

只有最亲近的?人方才能明白,这世间?从未有天赋异禀,有的?只是十年如一日的?勤勉与认真。

如今世道安稳,同他们那一代?人相比,小辈之中少有自制力极强,对自己有明确要?求之人。

邓砚尘的?刻苦,他是看在眼里的?。

许侯爷应声道:“砚尘自年幼被接入京中后,便在军营中长大,他是玄甲军中年岁最小的?一个,学?武又晚,只能加倍努力方才能追上?哥哥们的?进度。”

萧琅眺望远处,结合着许侯爷的?话,他仿佛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年幼的?邓砚尘拿着比自己身量高出许多的?长枪,一下又一下刻苦地练习着。

许侯爷看着阴郁着的?天,似有大雪将至。

他沉默了片刻,说:“如今这冬天可真是一年比一年冷了,京城都是如此,北境驻守的?将士们只会更加难捱。”

许侯爷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道:“太子?殿下,恕臣言辞逾越,遂城县的?案子?虽然结束了,可祸根仍在。臣乃一介武将,对朝野社稷之事了解甚少,但有一事臣是清楚的?。”

许侯爷看向太子?萧琅,正色道:“送往各个交战地的?军粮一次少过一次,粮草的?质量与战马的?品相也较以往相差甚多,长此以往,臣担心?当?年西北兵败的?惨案再次重演。”

闻言,太子?萧琅脚下的?步子?一顿。

西北兵败的?那一年,他年岁尚小,还是听内阁大学?士们讲述时方才对此事有所?了解。

听闻驻扎的?西北犹如铜墙铁壁的?十万大军,在一个寻常的?夜里被仅仅四万的?敌军击垮的?防线,节节后退,损失惨重。

消息传回京城时,朝野震荡,没有人会想到钟老将军带领的?十万精锐竟会一朝损失殆尽。

钟老将军被人护送回京后,顾不上?休息,穿着在战场上?的?破旧盔甲,浑身是污血带着盛怒走进宫。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控诉有人在军粮里做了手脚,送往前线的?粮草新粮之下压着的?都是些霉物,导致前线将士们吃垮了身体,招架不住敌军的?偷袭。

朝堂之上?,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有人站出来指责道,钟老将军这是经手不了自己一生?英明毁于一旦,才寻了借口推脱责任。

更有甚者质疑道,即便是将士们吃了发霉的?粮食身体不适,整整十万大军怎能被区区四万人逼得节节败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分析战事,满口江山社稷,实则官官相护都是些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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