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2)

定?会跟我们说的,你别总是问她,她心思敏感, 问多了,还?以为我们做父母的嫌弃她在家里, 非要逼着她马上嫁出去。不能这?样, 结婚是大事,她好好的选, 就是最后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这?家里也?永远是她家的。”

“家当然永远都是她的家的,可她不能不结婚啊,越往后年纪拖得越大, 以后只能去做人后妈。”程安国皱眉说。

“那?我宁可她永远别嫁人, 也?不要她去做人后妈受委屈。她好好的一个人,正经工作,养得活自?己,绝不能去受这?份委屈。”

程安国?发愁道:“我就是不想?她做人后妈,才催她多认识些人, 人终究是不能不结婚啊, 不然老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可怎么办,那?时候再有钱也?没?用?啊。”

国?人千百年的传统观念就是人不能不结婚, 别人都结婚,你不结婚就是异端,是另类。

程安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这?样的人。

何佩瑜叹了口气,“珍秀才二十三呢,别逼得太狠,就是急,也?只能急在心里,别急在脸上,被她看?出来了。”

程安国?:“我晓得。”

……  程珍雪心情低落,自?然瞒不过同住一屋的妹妹程珍雪。

姐妹俩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程珍雪问她:“今天跟小钱出去不开心吗?”

程珍秀闷闷地说:“大概是我自?己的问题吧。”

程珍雪蹭得一下坐起来,“什么你的问题,他的问题啊,你别什么问题都忘自?己身上揽!那?个小钱是不是不好,不好就不要继续下去了。”

程珍秀斟酌道:“今天小钱想?牵我的手,我、我反应很大,不愿意给他牵,我觉得很不舒服。”

两人当时在电影院看?电影,程珍秀聚精会神盯着大屏幕时,突然感觉有双手覆盖在她手上,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可是从电影院出来后,小钱又去牵她,程珍秀忍着没?有甩开,就这?么走了几步,她总是觉得不对劲儿,两人靠得太近,她觉得不舒服,也?不愿意小钱牵着她,最终她还?是挣脱了小钱的手。

小钱送她坐公交车回家时,很郑重地对她说:“珍秀,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像是男女朋友。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大家最好都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你说对不对?”

程珍秀哑口无言,半响才说:“对不起。”

小钱的表情很失望,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程珍秀知道,她跟小钱没?可能了,她不觉得失望,反而松了一口气。

“小钱人很好,踏实可靠,在我们学校的风评很不错,只是我……”后面的话,程珍秀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珍雪接口道:“只是你对他没?感觉,是吧?”

程珍秀轻轻点了一下头,只有对着妹妹,她才敢把真实的想?法说出。别人根本不能理解,总觉得是她太挑剔。

“没?感觉就不要勉强自?己,这?么看?来这?个小钱还?不错,没?有死缠乱打。姐,你就别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我觉得冥冥之中,老天爷自?会跟我们每个安排一个伴侣。”

程珍秀头枕着胳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珍雪安慰她,“你别听老爸的那?一套,他们那?一代的人观念陈旧,我们是新时代的人,肯定?跟他们不同,很多女孩子在你这?个年纪还?在读书呢,读研,读博,一路读下来,都快三十岁了,没?结婚的也?很多。”

程珍秀扯扯嘴角,“嗯”了一声。

小钱的事情不了了之,程安国?知道了有一瞬间失望,但是按捺住了心思,没?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

很快就到了七月下旬,高考即将出成绩。

即使程宝菱已?经大致对自?己的考分有数,但仍是免不了焦虑,而程楠只有比她更焦虑的,已?经发展到晚上睡不到觉,白天吃不下饭的程度。

她忧心忡忡地说:“要是连大专都分数钱都没?到怎么办啊,爸妈肯定?要对我失望,而且我还?要在复读一年。”

想?想?高三那?一整年没?日没?夜学习的日子,对她来说简直如地狱,这?辈子是再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早前几年,高考成绩是由教?育局出。到了出成绩的那?天,学子们围在教?育局门口拿成绩单,今年本地改了方式,先由教?育局把成绩交给学校,由学校公布成绩。

当然如果家里在教?育局有人脉的话,还?是能比其他学生?早个一两天知道成绩的。

朱涵的父母是省师大的老师,人脉广,朱父有个老同学在教?育局工作,通过老同学,朱父提前知道了自?己女儿的成绩。

朱父朱母会做人,加之女儿同程家两个孩子是同学,关系不错,而且程宝菱当时还?借了学习笔记给朱涵,朱父就顺便让老同学帮她们也?查了分数。

朱涵打电话到程家,给她们报分数。

“程宝菱,你考得很不错啊,六百五十多分,我爸爸说虽然上不了京城、海市的几所顶尖名?校,但报其他学校没?啥问题。哎,我爸妈估计现在就希望你是他们的女儿吧。”  程宝菱问道:“你考得怎么样?”

朱涵说:“悬,根据往年的录取情况估计,我很可能连专科都读不了。现在我爸妈都不敢出门了,说我给他们丢脸,他们两个堂堂大学老师,自?家的孩子竟然考不上大学!”

程宝菱听得出她心里难受,道:“你是临时理科转文科,只学了半个学期,时间太少,不能怪你。”

朱涵讥笑一声,“不怪我怪谁,他们总要找个人怪罪,又不肯怪自?己,只能怪我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前世程宝菱读书时,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抑或是大学,似乎每次进学校,班主任或者辅导员都会发一张表格,让同学们添上自?己的父母、工作、联系方式等等。

每每她在父母的职业上写下农民?二字时,跟其他同学光鲜亮丽的父母工作比起来,她总要一种隐秘的羞愧。

看?到今天的朱涵,突然想?想?,父母都是高知,有着体面的工作,其实他们的孩子的日子未必好过。

她跟朱涵从初中就认识。那?时候的朱涵活泼快乐,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可是这?一两年来下,朱涵几乎是再也?没?能真正开心过了。

朱涵用?状若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反正是他们把我生?下来的,也?不能塞回去了,他们生?气就生?气吧,只能怪他们自?己当时非要生?我,要是不生?我,他们省事,我也?省事。”

她把程楠的考分告诉了程宝菱,“我爸说你姐姐的分数上专科的可能性大。”

挂了电话,程宝菱把考分告诉程楠。

程楠吃了一惊,“咦,比我估分还?要高二十几分,我是不是有希望上专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