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就是!”朱寻淼立刻道。
“听说你的学问比彭景良还好?”那小吏问。
“这是谁说的?”黎青执有点惊讶,彭景良是秀才,他可不敢说自己的学问比彭景良好。
“外面都那么传。”这小吏道。
黎青执:“……”他还想着要来府城扬名,现在看来,他的名声早就已经传来府城了。
黎青执和朱寻淼他们报名还是很顺利的。
在北方,一些地方会严查冒籍的考生,但在南方不会。
要知道禾兴府文风鼎盛,在这里考秀才比在北方考难上不知道几倍……要冒籍考试,也不会有人来禾兴府。
报名之后,朱寻淼就带着黎青执和徐启飞,到了朱家位于府城的宅子。
朱前的大本营在崇城县,但他在府城也置办了一些产业,这边有一个朱家的铺子,还有一个宅子。 这宅子比朱家在崇城县的宅子要小一些,但也算不错了,至少他们几个人可以住得很宽敞,每个人还都有朝南大房间住。
当天晚上,朱寻淼请客,他们去附近的酒楼吃饭。
“我爹说这家酒楼的饭菜特别好吃!”朱寻淼一边说,一边带着黎青执他们进了酒楼。
府城本就热闹,这会儿临近府试,更是有不少读书人在府城聚集,连带着酒楼的生意都好了很多,今天,这酒楼里就聚集了不少读书人。
此刻,几个读书人正热火朝天地聊最近的几出新戏:“之前张知府惩治孙举人的戏,我就觉得很好看,现在那几出跟崇城县县令有关的戏,我也觉得不错。”
“是不错!没想到我们禾兴府,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一心为民的县令!”
“我去过崇城县,那边确实被治理得不错。”
“其实在戏文之前是先有书的,你们看过书吗?”
……
黎青执没想到他写的故事改编的戏文,竟然已经在府城引起关注。
朱寻淼听他们聊起那些戏,跃跃欲试:“我们明天去听戏?”
黎青执道:“快要府试了,你还要去听戏?”他是赞成劳逸结合的,但朱寻淼吧……他其实一直都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已经把“劳逸”结合得很好了。
此外,朱寻淼还是个容易受周围环境影响的人,他去听戏之后,兴许要把所有的戏都听了才觉得过瘾,然后久久都不能静下心读书。
朱寻淼:“……”也是啊……
旁边的一个书生听到了黎青执的话,立刻赞同:“对,府试将近,就不该去听什么戏!”
这人说完,还语重心长地劝那些聊天的人:“诸位,科举是再重要不过的事情,你们莫要因为一时享乐,就耽搁了科举……”
黎青执闻言,立刻就拉着朱寻淼走了,免得被人误认为跟这人是一伙的。
这样爱说教的人,没人会喜欢。
他让朱寻淼不要去听戏,是因为他跟朱寻淼熟,这人去指点一群陌生人,这算什么?
他们在角落里找到座位,品尝了府城的特色菜。
这些菜的味道都很好,至少比黎青执的手艺好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朱寻淼问了黎青执明天的打算。
黎青执道:“我要去拜访张知府。”
常瞻到县城已经十来天了。
这段时间,常瞻曾经托人送来一个包裹,给黎青执报平安,但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其他联系。
黎青执打算去看看他。
朱寻淼闻言,羡慕地看着黎青执,黎青执不止跟苟县令关系好,还连张知府都认识!
徐启文和另一个同窗就更不用说了,朱寻淼好歹受到苟县令的看重,他们呢?都没跟苟县令说过几句话!
这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挺大的。
黎青执其实是他们中出身最差的那个,但人家现在名气那么大,还认识知府!
不过想到黎青执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们又觉得正常了。
这世上像黎青执这样聪明的,才几个?
第二天一大早,黎青执就去了张知府的住处拜访。
常瞻到来的这十天,张知府到处联络人,做了很多准备,同时,也查出来更多的事情。
这一切,让他难以安眠,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事情闹大,甚至已经做好跟晋王死磕,甚至因为这次的事情丢掉乌纱帽的准备。
昨晚上又没睡好,张知府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没精神。
门房的妻子每天早上都会烧一锅热水,张知府往茶壶里抓进去一大把红茶叶,然后去厨房拿水泡茶。
他到厨房的时候,常瞻正在做面条。
“你是客人,怎么天天来厨房?”张知府道。
“大人,我爹是厨子,我哥是厨子,我也是厨子,我们全家都是做饭的。”常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