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县令越想越高兴,恨不得立刻把找黎青执找来,跟黎青执说说话。
但他要避嫌……苟县令叹了口气,又让师爷去安排宴会。
县试过后,县令一般都会宴请那些过了县试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县衙礼房的人就将过县试的人
的名单张贴出来。 礼房的人张贴的时候,早就有无数人在等着了,看到名单,有人欢喜有人愁。
姚振富挤到前面,看到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如果只是没有他的名字就算了,黎青执是案首,朱寻淼徐启飞方子荐也都过了县试!
他口口声声说黎青执过不了,结果黎青执是案首!
姚振富越想越难受,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开口:“这黎青执素无才名,凭什么拿案首?”
“我知道此人,他跟着李秀才读书不过数月,怎么就得了头名?”
“这人到底是谁?”
……
参加县试的一共有两百多人,再加上他们的亲眷,此刻,张贴榜单处站满了人。
这几人大声发问,不少人都听到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又有人大声回答:“最近广为流传的那些写苟县令的故事,就是黎青执写的,你们不知道?”
“黎青执写了很多故事,他学问很好!”
“黎青执学问那么好,他能得案首实至名归!”
……
不管是发问的人还是回答的人,其实都是洪晖安排的。
他做的安排当然不止这些,在这之前,他还已经将黎青执学问不好的事情传播出去。
因此,在听到这样的对话之后,一些没能考过县试的人立刻就火了:“会写故事算什么有学问?”
“那些故事我看过,一点没看出来写故事的人学问有多好!”
“除了那几个故事,我不曾听闻他有别的作品,他到底是怎么拿的案首?”
……
黎青执这几个月没少露脸,但这到底是没有网络的古代,很多参加县试的人,有很多压根就不认识他,也不知道那些故事是他写的。
这会儿有人提起,这些人知道这件事。
他们正疑惑,又有人开口了:“黎青执写的故事多好啊!他得案首有什么问题?”
“他写的故事苟县令特别喜欢,肯定要把案首给他!”
“听说他总去县衙,苟县令还亲自指点他读书……”
……
这些人言语间充满暗示,这时候,又有人跳了出来:“我听说黎青执没读过什么书,一手字奇丑无比,他也能得案首,我们崇城县没人了?”
“所以因为他会写书,讨好了苟县令,苟县令就让他得了案首?”
“欺人太甚!”
“黎青执得案首,我不服!”
……
不远处的酒楼里,洪晖正在宴请几个从府城来的秀才。
他想要把事情闹大,那这件事就不能局限在崇城县,得让崇城县外面的人也知道才行!
洪晖考虑过后,就请了自己在府城的一些朋友来崇城县赏花——崇城县外面有大片油菜花,还有一处桃林,风景非常好。
之前孙举人想办法请来张知府,结果反而自己倒了霉……洪晖吸取经验,请人过来之前一句黎青执的坏话也不说,质疑黎青执的时候,自己更是完全不出面。
这事儿无论如何,都牵连不到他身上!
这几个府城来的秀才,前几天就已经到了崇城县。
洪晖带他们去城外赏花,跟他们一起吟诗作对,还请他们听了崇城县最近大热的新戏——《苟县令惩治张臭钱》。
今天是县试放榜的日子,他又在县衙附近的酒楼请他们吃饭。
于是,众多参加县试的学子质疑黎青执的情况,也就被这些秀才看在眼里。
“黎青执是谁?”这些人问洪晖。
洪晖道:“是李秀才的一个学生,之前我们看的那出戏,唱的就是他写的故事。”
“这人着实有些不务正业,都要考科举了,怎么还去写话本?”洪晖请来的人里,最年轻的那人道。
这人是禾兴府一个赫赫有名的天才,考上秀才的时候才十五岁!
现在他也只有十八岁,脸上还带着点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