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投符机类似于投石机,不过射程更远,以各种威力的灵符作为“炮石”,投射出去之后,在敌船上空爆炸,洒下数量众多的“子符”,可以极大程度的杀伤敌方水兵。
长臂投符机虽然造价较低,但是一台投符机就需要配备相应数量的灵符炮石,这可比长臂投符机还要昂贵数倍。
“乔混龙这是贪了多少灵玉啊!”
眼看着到了半夜,孙长鸣有一次被惊到了:哨兵们换岗了,前一班的岗哨已经回营房了,后一班的岗哨却始终没来!
反倒是营房内赌牌的声音更响亮了。
孙长鸣忽然心中一动,操纵了二弟的身躯,灵巧的好像一条肥蛇,顺着台阶飞快上到了一座炮台。
他面前有一尊符阵灵炮,小泥鳅张大了嘴,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是第二座炮台,吞了一具重型床弩,然后是第三座,吞了一台长臂投符机。
孙长鸣做完了这些,顺着台阶下来钻回了水中,才看到了第二班的岗哨,骂骂咧咧的从营房里出来——估计是输钱了。
他一甩尾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军港。
孙长鸣游出去好几里,听到后面的军港中炸了锅,忍不住咧嘴露出了一丝冷笑。
乔混龙是一个时辰后才赶到军港的,他今夜宿在了城里一个小妾家中,睡得正酣被联络灵符喊了起来,急急忙忙赶回来,看到炮台上,原本安置着重型床弩、符阵灵炮和长臂投符机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一张脸变得铁青,抽了马鞭对着岗哨的水兵一阵疯狂抽打:“废物!”
这些大型法器,是军器司的那些器师们带来的,直接安置在了炮台上,否则也会和其他的一样变成“样子货”。
可是这么巨大的法器,在军港中明目张胆的被盗走了,就算是乔混龙也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他立刻下了命令,全营严查!
……
孙长鸣等到第二天,才联络了柳值大人,请求附近的朝天司,查一查洞湖水师的贪腐问题。
不过半个时辰,柳值的命令就摆在了云济郡朝天司指挥使武鸿运面前。
武鸿运玩味一笑,挥手让身边的部下退出去,然后取出一枚联络灵符:“易操戈易大人,有个关于那位氓江指挥同知的趣事,想不想听一听,哈哈哈!”
易操戈问道:“什么事?本官很有兴趣。”
“孙长鸣去找洞湖水师讨要一些东西,洞湖水师的提督大人恰好是本官的好友,本官提了一两句,那孙长鸣当然是碰壁而回。以他的性格,必然怀恨在心,想要借助咱们朝天司的力量调查乔混龙。
这就有趣了,洞湖水师正好在本官的辖区内,你说本官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调查结果?哈哈哈!”
易操戈立刻就明白了:“所以孙长鸣跑过去憋了一肚子火,想要利用朝天司的职权出出气,结果你却给他一个洞湖水师上下清白的结果。
他就算是不信,可是他的职权在氓江上游,不能亲自去调查,又不能质疑你的结论去不断催促柳值大人——毕竟柳值身处战场,军务繁忙。所以他就只能忍下了这口气,妙哉妙哉!
虽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但是出口恶气也好呀,的确是一桩趣事。本官今日,当多饮三杯!”
武鸿运的“报复”,在易操戈看来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不会真的将孙长鸣逼得狗急跳墙,而且他会明知道是谁在捣鬼,却毫无办法,为了大局必定暂时忍耐。
等到日后……最多半年,孙长鸣撑不下去,氓江指挥所垮掉,就没有日后了。
……
接下来几天,孙长鸣就一直和邵武节住在驿站内。孙长鸣倒是显得心情很不错,每天都出去逛街,遇到各种美味的小吃,就命人多买一份,然后用法术冰封了,准备带会去给妹妹尝尝。
邵武节虽然费解,但第五大境沉得住气。
武鸿运拖了整整六天,才给柳值回报:查过了,没问题。
柳值在前线军务繁忙,而且压力极大,也就没放在心上,随手把结果给孙长鸣转了过去。
孙长鸣果然没有再来打扰,他也没有去联络吕广孝,又好像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白天逛街晚上住在驿站。
这里是武鸿运的地盘,自然有人暗中盯着孙长鸣等人,将他们的行踪报告上去。武鸿运摸着胡须一阵奇怪:这家伙年纪轻轻,这么沉得住气?
而且他不离开也没有进一步行动,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心里有些不踏实,再次联络了易操戈:“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操戈冷哼一声:“看不出来?咱们之前小看了这家伙,他是在等你去找他,讹咱们一笔。”
这一提醒武鸿运就明白了,觉得滑稽:“他以为洞湖水师的事情,抓住了我的把柄,所以等着我出面,去跟他谈和?
他做梦呢!
就算是洞湖水师有问题,他有什么证据?又有什么证据说本官徇私舞弊了?就凭这就想从本官这里刮点好处回去?咱们不是小看了他,咱们是高看了他,这小子天真呢!”
易操戈也只是笑笑,同样觉得孙长鸣表现得镇定自若,是在虚张声势:能弄到一点好处自然最好,弄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但这种“空城计”既然被己方看穿了,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孙长鸣等了大半天,忽然柳值主动联系他。孙长鸣接通了联络灵符,抱怨说道:“大人真让属下失望,我以为最多两个时辰,大人就会醒悟过来……”
柳值气的不轻,恼怒道:“混账小子!本座在前线作战,还要惦记着你的破事,你不领情还胆敢嘲讽第七大境,真当本官在万里之外,就不能一剑取了你项上人头吗?”
孙长鸣切了一声:“不就是你跟梁玉指大人那点事儿被我看穿了,你总想找机会杀人灭口?”
柳值:“……”
咔嚓!
联络灵符被拍灭了,柳值不想跟你说话。
孙长鸣笑嘻嘻的,连忙主动发起联络,然后被拍灭,再发起、再灭,如此三次,柳值终于接了,孙长鸣这回正经了:“武鸿运他们以官场惯例来拿捏我——他们对于官场的各种潜规则的运用,的确比我熟练,原本我也只能乖乖就范,最多折腾那乔混龙一下。
可是他却算错了大人您,您是不会被他们蒙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