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要是有可能的话,凌峰是不愿意开口说这个投降的。
就在已经有军官朝他使眼色,逼得凌峰想要开口投降的时候,林东云突然问道:“不知道你们塘桥镇守区占据嶂下镇守区后会得到什么利益?”
“啊?”包括凌峰在内的军官们全都愕然的抬头看着林东云,想要看看这位嶂下守是不是准备调戏自己这些人,但看他满脸好奇神色,显然只是好奇而已。
定下心来,凌峰就要说话时,突然还是那个中尉抢先说道:“嶂下守大人,我们占据嶂下村后,我们会大举把各行各业给搬迁到嶂下村来,因为这样无论出货或者进货的时间都会比现在削减了三倍!而且没了嶂下村的拦路收费行为,我们出货和进货的成本会削减一半以上!”
“只有这点利益?”林东云有些愕然,还以为嶂下村有啥好东西勾引得塘桥村齐心协力的发动战争呢。
又有一个中尉跳出来满是心酸的感慨道:“这点就够了!大人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塘桥村隔着出海口实在是太远了,如果没有嶂下村拦路,那昂贵的运费我们也就认了,可有了嶂下村拦路,那真的没多少利润可赚的。”
“其实我们也不是想占了嶂下村的,只要嶂下村愿意不在拦截我们塘桥村的商船,这场战争就打不起来。可惜,嶂下村的那些权贵太过分了,真是雁过拔毛,还是拔光毛的那种!”又一个中尉心酸得泪水都流出来了。
一时间,这些军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家的难做,说着塘桥村的痛苦,控诉着嶂下的卑劣和贪婪。
林东云眨巴下眼睛,敢情塘桥村要打起来是因为嶂下村收过路费收贵了?就因为这就爆发内战?
林东云不知道嶂下村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他根本就没了解嶂下村的情况。可他对这种因为利益而发动战争的行为,很是不满的。
毕竟在林东云想来,这事只需要商讨洽谈一下,总能谈出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来的,哪儿需要直接动刀动枪的。
不过现在自己是胜利者,倒也不需要在意这点,他眼珠子一转,真要说啥时,一个少尉像是看到长官们争先恐后的巴结嶂下守,而自己却一点表现都没,有些急切了。
于是直接爆出自己只是隐约听到的传闻:“嶂下守大人,嶂下村还有个西沧矿场,据说里面产的矿与众不同,在列强那边可以卖个好价格,下官听闻塘桥守准备占据嶂下村后,就把那西沧矿场卖给列强的商人!”
“啊?西沧矿场?”林东云一愣,因为自己在嶂下镇守区的主机内溜达了这么长时间,就根本没听过西沧矿场的消息,都不知道这西沧矿场的存在,更不要说知道这西沧矿场在什么地方了。
“对对对!大人,塘桥守确实隐约这么提过,他还私下给命令下官,让下官占据嶂下村后,要立刻派兵把西沧矿场给占据住!”凌峰自然也连忙表示确实有这么回事。
林东云不会蠢到询问西沧矿场在何处,反正知道嶂下村有这个地方,自己回去就能找到的。
所以他干咳一声,继续问道:“要是嶂下村和塘桥村合并了,你们的利益会受到损失吗?”
众军官脸色一变,甚至有的都下意识想撇嘴,因为这话问得白痴,嶂下村合并塘桥村,自己这些人的利益当然会受到损失啊!嶂下村的那些势力还不蜂拥而来的抢夺塘桥村的利益啊!自己这些失败者都不敢反抗!
只是有不少脑子灵活的,却瞬间想到,嶂下守不是这么蠢的人,不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然后再想到之前凌峰和嶂下村大佬打的那一通通讯,立刻惊醒过来!
妈蛋!嶂下守现在可是只代表他一个人,了不得代表几个跟着他的手下而已,可不代表整个嶂下村,嶂下镇守区的那些大佬全都给嶂下守禁闭起来了!
嶂下村的那些大佬啥德行,想想自己就清楚,这是想逼嶂下守没逼成功,反倒让嶂下守把权力给全部侵占了!
就是说,那帮嶂下村的大佬们,对嶂下守来说,和自己这些人一样都是敌人!并且嶂下守恨嶂下村的那帮人,比恨自己这些入侵者还重!因为他们是叛逆!
那么嶂下守这话就问得有意思了!
这是暗示,只要自己这些人投奔他,自家的利益就不会受损?而且在塘桥村被嶂下村吞并后,自己这些人的利益还会得到扩大!
妈蛋!这不等于是按照之前计划那样执行,一样吞并嶂下村吗?只是最后的两村镇守使,从塘桥守换成嶂下守罢了!
至于嶂下村怎么吞并塘桥村?拜托,三万塘桥兵反戈一击,塘桥村还有其他下场吗?!
收服塘桥远征军
凌峰这些军官想明白后,直接一个鞠躬,再一个敬礼,高呼:“属下宣效忠于嶂下守大人!从此刻起对嶂下守大人唯命是从!”
看着这些一脸恭敬的军官,林东云心头暗地撇嘴:“妈蛋,只是保证他们利益不会受损,他们就义无反顾的投效与我,真是有奶便是娘!”
“不过现在是内战,还真没法呵斥他们居然如此不要脸的瞬间转变立场,只能希望他们面对外敌的时候能够死战到底。只是,感觉有些悬乎。”
而林东云表面却一脸欣慰的点头说道:“那么,把消息传达下去吧,我需要你们整支远征军臣服于我,然后随我反攻塘桥镇守区。”
“是!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把事情办妥!”军官们一个立正敬礼高呼。
然后要么匆忙跑到船边,高呼外面停泊着的快艇赶紧过来载人,要么就直接举起腕表拨打通讯通知熟悉的人。
像凌峰这样的指挥官,则先请林东云进入指挥室,然后才用全军通讯频道向其他商船的领队发出通报和劝告。
那些被遗忘的,站在边上立正低头的士兵们,在军官们离去后,愕然的左顾右看,发现身边没有其他人,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上头这就投降了?”
“不投降还能如何?难道等那些坦克战车把我们炸得稀巴烂吗?”一名士官说道。
“不能抓住那位嶂下守来威胁吗?”有士兵如此问。
这话一出就被众人瞪眼,甚至抬脚举拳头做威胁样。
带队的士官更是怒喝道:“你想找死别带上我们!没看到之前我们只是举枪瞄准就被军官们狠抽一顿吗?不见凌峰上尉都要准备掏枪击毙我们吗?!”
说着,士官威压的扫视众人一眼:“记住!虽然军人要听令行事,但我们镇守区是不同的,不是自己所属的镇守使也不能有丝毫冒犯!不然绝对会连累到家人家族的!”
那个之前发话的士兵已经低着头缩得跟鹌鹑一样。
还是有人转移话题:“现在军官们投降了,我们是不是也跟着投降?”
“不然还能如何?”士官翻白眼。
“哎,听那嶂下守的意思,是准备收服我们这支远征军后反攻塘桥镇守区,我们这是要对以前的同僚开枪吗?”士兵们很是纠结。
士官摇头说道:“开不了枪的,我们这支远征军已经占了塘桥镇守区三分之二的力量,相信我们这支船队还没开回塘桥村,塘桥村的那些大佬就已经做出选择,到时和之前发动远征时的猜想一样,由两个镇守使争夺最后胜利。我们这些人就站在胜利者边上庆祝胜利好了。”
“也是,我们这些兵丁没有选择,谁势大就站在哪边吧,现在我们就是嶂下守的兵了。”士兵们很轻易的接受了投效新阵营的事。
坐在船长宝座上的林东云,一边假模假样的品茗着香茶,一边动用官印功能来鸟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