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蛟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但也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他还不能去睡,韩国公主说要等人来,成蛟还得待客。
二更半夜的待客?
这个客人一定身份不一般,但这是韩国公主的事,与他关系不大,他想去睡觉,不想乖乖留下待客。
韩国公主幽幽道:“我们要等的客人是个如玉君子,良人果真要妾一人接待他吗?”
如玉君子?
成蛟一个机灵酒醒了,瞌睡虫也跑了,他要是留下貌美如花的妻子和一个男人幽会,他就不是个男人!
成蛟咬牙用凉水泼脸,在妻子笑吟吟的目光中收拾好自己——
待客!
客人来的有些慢,一直等到王宫内灯火全都熄灭后才姗姗来迟。
成蛟困劲已经过了,他双眼炯炯有神一脸兴味的看着熊启,慢悠悠道:“你来迟了,楚国太子。”
熊启:“是启的不是,让君久等。”
成蛟撇嘴自嘲道:“没关系,反正这榻不够软,我也睡不习惯。与其睡不着,不如不睡,是不是?”
熊启没有回答是与不是,他吹灭手中灯笼里面燃烧的烛火,自己来到成蛟对面,坐下,道:“君亲自来楚国,应该是来帮助启的,是也不是?”
成蛟:“”
说实话,他跟韩国公主来楚国,肯定不是想要楚国好的,但具体要做些什么,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他不知道。
临行前,他的大王兄长叮嘱他要多听妻子的话,其他的他只要顺利回国就行了。
成蛟正在犹豫间,一阵幽香传来,熊启抬眸,见一丽人从里殿走出,正是韩国公主。
熊启在成蛟和韩国公主之间看来看去,神色游移不定,拿不准这两人到底谁才是主导。
想到之前宫宴上韩国公主所为,再看她落落大方的坐到成蛟身边,熊启眼睛微微张大了一分,问道:“秦国到底想要做什么?”
让个女人来!
他早就听说秦国女人为
官做吏成风,怎么,这股邪风竟然已经吹到秦国的朝堂上了吗?
让一个女人来左右秦楚两国的局势,秦王政、或者说那位安平侯到底是怎么想的?
韩国公主对着满脸狐疑的熊启笑道:“我们来楚国,自然是来帮太子登上王位的,不过”
熊启:“不过什么?”
韩国公主:“不过嘛,自然是有交换的。”
熊启:“君等想要启拿什么来交换?”
说罢,他还去看成蛟,想从成蛟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出来。
也就奋起了一会的成蛟听着他不感兴趣的谈话,只觉一百只蜜蜂在他耳边嗡嗡嗡的叫,让他脑子发昏,眼皮子打架想要即刻睡过去。
熊启:好没用!
成蛟:呼~~呼~~~
韩国公主:“太子可曾听说过秦国曾在泗水航线上丢失了大宗的粮草?”
熊启当然听说过,他还曾听到过“魏国就是因此被秦国所灭”的荒唐说法。
魏国这样的百足之虫,怎会只是因为丢失的一些粮草就被灭国了?
岂非太过儿l戏。
韩国公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听说过,继续道:“不妨告诉太子,秦国确实在泗水航线上丢失了大宗的粮草,而且是悄无声息的丢失在楚地和魏地了,魏国国灭,我们揪出了一些窃取粮草之人,只有楚国,我等无从查访。”
熊启皱眉想要说什么,韩国公主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抢先道:“我等已知背后谋划之人乃是昔日魏国公子魏无忌之后人,但这只是显露在明面上的罪魁祸首,谋划窃取粮草之案的人还有另一个身份,太子想知道吗?”
熊启:“谁?”
韩国公主语气轻飘道:“楚国的春申君黄歇。”
熊启倒抽一口凉气:“此言当真?黄歇他不是被秦王囚禁在章台宫多年不得出了吗?”
韩国公主笑道:“这就是贵国令尹的厉害之处了,秦国囚禁了他的人,可没囚禁了他的才华,他人在章台宫内,仍旧能搅动外界的风雨,着实厉害。”
熊启沉默几息,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想杀黄歇,你们自便即可。”
韩国公主摇
头,道:“吾方才只是先为太子道明前因而已,秦国欲支持太子即王位是真心的,但前提是太子得为秦国将窃取粮草的楚人给揪出来,严明正法。”
熊启为难道:“我并不清楚你所说的窃取秦国粮草的人到底是谁,而且我身边并无得用之人,也无处查问寻访,要如何将人给揪出来呢?”
韩国公主笑笑,拍拍手,有仆从抬着一个笨重的大箱子出来,韩国公主掀开箱子盖,露出里面黄橙橙的金币。
韩国公主道:“我等是外人,想借人手给太子也是有心无力,但这金子可是不分秦国还是楚国的,太子拿着这些金子开路,想来是能招揽一些得用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