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哥和小少年都站着不动,等待秦鱼发话。
长喜气的脸都红了,他在秦鱼身边这么久,谁见了不会敬畏两分,他还从未受到如此顶撞呢。
秦鱼从长喜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跟他们道:“孤有长喜服侍就够了,不需要你们,你们,还有两位美人,你们都下去吧。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他、或者他们的心意,孤心领了,以后不要再如此作为了。”
大帅哥非常失望的叹息:“奴奴领命。”说罢,也不管其他三个,自己自顾自的转身走了,看着非常有“气节”,背影也非常的潇洒。
其他三个相互对视一眼,也都行过一礼,缓步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长喜才不喜骂道:“这些人都是安了什么龌龊心思!主君您才多大,还不到宠幸美人的时候,他们这是存了心要勾引您,想要坏了您的身体呢!他们都该治罪!”
秦鱼则是好奇问道:“我要是到了宠信美人的年纪,长喜,你会给我找像刚才那两个一样的美人吗?”秦鱼说的是男宠。
果然,长喜不以为意道:“自然是您喜欢什么样的就宠信什么样的,要奴说,您这样尊贵的身份,是不缺各国上贡的美人的,这些乡野村妇,有什么好的?他们身上或许有让您不喜的味道呢。
”
秦鱼长长的“哦”了一声,这就是说,在秦国,也是男女不忌的了?难道这才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床/伴常态吗?他记得,春秋时期,还是有个龙/阳君来着?龙/阳之好就是从他这里来的。
话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周围的人有宠幸男宠的?是他观察不够仔细忽略了过去,还是有男宠的人家都太会隐藏了?
哦,对了,长喜原本就是楚国人,他还是从楚国王宫出来的呢,从这一点来看,他没发现周围人有养男宠的,或许是秦国并不盛行男宠?
男宠不男宠的,秦鱼对此本就不感兴趣,天色已经很晚了,明天他还要早起,就跟长喜吩咐道:“知道了。不过,我不喜欢男人,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给我都推了吧。”
这个时代的美人是有真实的壁垒的,几乎全部都是在权贵后院里从小圈养出来的,要不然,乡野里的丫头,即便脸蛋骨相长的再美,整日里风吹日晒,吃都吃不饱,牙齿都长不整齐,再好的骨相也都糟蹋了。
只有从小好好养起来的美人,那才是更接近后世的普遍认知的美人。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男人,秦鱼自认阅尽千帆,什么样的美人都见过了,对这个时代所谓的美人,就不感兴趣了。
为了顺应大溜,不让自己看起来特立独行,秦鱼以后,会在秦大母和大母的安排下和一个女子成亲,秦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遇见喜欢的姑娘,但是,他相信,他的亲人给他安排的姑娘,应该不会让他讨厌吧?
只要不讨厌,秦鱼就可以接受。
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秦鱼活过一辈子,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这次美人艳遇之后,秦鱼之后的行程都没有再遇到给他送美人的,不过,秦鱼遇到了一次祭河神的。
当地的楚人准备了三牲五谷,由当地县令和三老主持祭祀河神,请河神保佑他们今年不要遇到大水,不要遇到旱情,要风调雨顺,要五谷丰登
这是一次非常和善有礼的河神祭祀,秦鱼看的有趣,还主动上前跟着祭祀了一回呢。
也有非常恐怖且有伤天和的祭祀。
有披头散发,在脸上身上涂满青色和血红色颜料的巫婆跳着诡异
的祭祀舞,乡民们将一对童男童女装载在竹筐子里,竹筐底下绑着大石头,等巫婆跳完祭祀舞,说完一连串听不懂的鬼话之后,就要将装着童男童女的竹筐沉入河底,他们是乡民们献给河神的牲品。
秦鱼在他们要将童男童女沉入河底之前叫停了他们。
秦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问恭敬给他行叩拜礼的巫婆道:“河神真的能听到你们的祈求吗?”
巫婆声音沙哑道:“河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祂能听到吾等祈求。”
秦鱼恍然:“竟然如此神异,孤还从未见过河神呢,不如请巫女去帮孤问问,河神可愿现身见孤一面?”
不等巫婆拒绝,秦鱼就对左右兵卫道:“还不去送巫女去见河神?”
左右兵卫出列,一人抬肩膀,一人抬双腿,倏地一下,将巫婆投入滚滚水流之中。
秦鱼等了一会,疑惑道:“巫女竟没回来?是河神不愿见孤,还是巫女有事给绊住脚了?不如请三老代孤去问问河神,可愿出来见孤一面?”
秦鱼话音刚落,就有六人出列,将参加祭祀的三老跟巫女一样,用同样的姿势投入水中。
三老自然也没回来。
秦鱼发怒了:“这个河神是怎么回事?愿不愿意见面,倒是派个人回来说一声啊,难道要孤一直在这里等着不成?”
“县令,你说,河神到底愿不愿意见孤?”
县令早就被秦鱼的做法给吓傻了,到底有没有河神,县令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至于巫女和三老为什么没有回来,他也是清楚原因的,他不过是个小小县令,遵循当地的祭祀风俗祭祀河神而已,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县令汗出如浆,对秦鱼不住叩头道:“这河里定是没有河神的,咱们这是,都被他们给骗了。”
秦鱼吃惊道:“给骗了?怎么会是给骗了?那你们每年都要祭祀一对童男童女,岂不是白白祭祀了?”
县令吓的说不出话来,但他身后跟着祭祀的百姓,可是看的清楚的,也听明白了县令的话,这河里,根本就没有河神,他们这些年,居然都是被骗着白白祭祀了。
这些年,用自己的孩子来祭祀河神的可有不少人家,这些楚人,原本就是有鬼神信仰的,现在跟他们说,
他们的信仰是不存在的,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
秦鱼见这些百姓哭爹喊娘的哭的比死了自己父母还要伤心,就对县令道:“孤记得,云梦是有神灵的,百姓们为什么不祭祀云梦神灵,而来祭祀山间野神呢?”
县令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立即表示:“以后会组织百姓祭祀云梦神灵。”
“只是,不知道这云梦神灵,是哪一位尊神呢?”
秦鱼笑道:“祂名云中君,楚地的百姓,应该都知道才是。”
县令一听是云中君,便也道:“是,是云中君,云中君确实是云梦的神灵,这个老朽也听说过的。”
秦鱼道:“那你就召集乡里的所有百姓,明日,孤要带着这里的百姓们举行祭祀仪式,隆重祭祀云中君,以后,这里的百姓就只能信奉云中君这一位神明,其他的都是野神。告诉百姓们,祭祀野神,是会祸患缠身的。去吧。”
秦鱼做了这么些年贵族,他从中学到了一个点,那就是,对待黔首,在他们未经教化的前提下,最简洁最有效的行事方法就是直接给他们下令,不要跟他们讲道理,他们是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