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思百转,正在评估对待秦鱼的态度呢,秦鱼这边可不会等他想明白,既然是问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查了我半天的户口,你也得报上名来吧?
秦鱼:“你是谁?”
少年:“啊,我呀,我父乃是秦国太子。”
秦鱼:“哦。”
就这?没了?你就没啥想说的了吗?
秦鱼等了一会,见他没再继续自我介绍,就主动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
“我叫赵图。”
秦鱼:“是哪个字?”
少年牵起他的手在他手心给他比划了一下,末了还问他:“你识字吗?”
手心痒痒的,秦鱼回道:“舆图的图啊,挺好听的名字。我叫鱼,嬴姓秦氏秦鱼。”
嬴姓秦氏!栎阳西乡蒿里的秦氏!
少年咋咋呼呼道:“原来是你家!我就说栎阳西乡蒿里这个地方怎么听着那么熟呢?你可不知道,近几个月,你们家在咸阳可出风头了。今日是谁带你来的?是姚守吗?不对,他现在已经赴任去了,不在栎阳才对。”
秦鱼笑道:“是我大母带我来的。”
少年眨眨桃花大眼,“哦”了一声不说话了,明显是不知道秦大母是谁的。
少年还想再说什么,秦鱼忙向旁边闪了一步,可惜道:“结束了。”
骑马活动结束了。
少年也转过身来,看着校场上已经停下来的两人,羡慕道:“这马背上的马具可真奇怪,但一定很好骑,我要想要一个。”
秦鱼:“让太子给你向大王要一个呗。”你阿父不是太子吗?话说,这个秦国的太子,不会是只坐了三天王位的孝文王吧?
少年没好气道:“我阿父还在魏国做质子呢。”
秦鱼:“啊?”!
亲戚
秦鱼这边还没想明白这个太子是哪个太子呢,就见秦王那边跟他招手呼唤:“兀那小儿,你过来!”
秦鱼丢下刚认识的小伙伴,登登登的跑过去,先是跟秦王见完礼,才不满道:“大王,我名叫鱼,不叫‘兀那小儿’,您可以叫我秦鱼。”
秦王揪着他的耳朵阴恻恻道:“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寡人想吃鱼,你有没有?”
秦鱼简直无语,他踮着脚后跟捂着被揪住的小耳朵,不忿道:“大王,你不能仗着你是大王就总欺负小孩!”
秦王:“哟,寡人就欺负你了,你能奈寡人何?”
“咳大王,可否为臣介绍此子?”旁边看不下去的人开口了。这个人就是方才在校场跟秦王驰骋过招的满身盔甲的男人,此时,他将头盔摘下,跨在腰间,低头打量秦鱼。
秦王终于放开秦鱼的小耳朵,一脸严肃正经的跟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介绍道:“蒙卿,这就是秦家小儿,名叫秦鱼的。这新式马具,就是他献上来的。”
秦鱼打眼去望这个满身盔甲披挂的男人,唔,好高,他下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仍旧没看清他的脸庞。
“嗤——”秦王在旁边看笑话,还给秦鱼这小矮子配音呢。
男人也脸带笑意的半蹲下身,即便如此,他也比秦鱼高上大半个头。
秦鱼终于不用用下巴跟人打招呼了。
秦鱼主动行礼问好:“见过将军。”
不管此人身份如何,看他披挂,直接叫将军就对了。
男人笑道:“无需多礼,你造的马具非常好用,真是年少有才。”
秦鱼弱弱道:“不是我造的,我就在旁边出了点主意,是墨者造出来的。”
男人道:“即为主帅,当为首功。”
秦鱼:还能这样算吗?
秦王在旁边凉凉道:“说起来,蒙卿,你们是亲戚吧?”
似是着铠甲半蹲着太累人了,男人一把将秦鱼捞起来抱在臂弯里,站起身长长舒了口气,跟秦王道:“禀大王,臣妻乃是秦家大主母之女侄,这样算起来,我等的确是亲戚。”
秦鱼坐在男人崩崩硬的胳膊上,双手替他抱着头
盔,闻言惊讶极了,不成想他跟这威猛将军之间竟有如此渊源?
秦王调侃道:“小儿,你竟不知自家有一门如此显赫贵亲吗?”
秦鱼自是不能说自己确实不知道的,他回答道:“儿年纪弱小,家门都没出过几回,也未学过家源,如何能知?”
秦王笑道:“怪不得如此不通礼节,原来是不学无术,罢了,改天寡人给你派个礼官,好好的教你学礼。”
秦鱼:“多谢大王。”
秦鱼坐的高看得远,他眼尖的看到远处一群或衣着铠甲或高冠锦袍的人向这边越走越近,一看就是来自咸阳和栎阳本地追随侍奉秦王的权贵和官员们,而他们,则是目光灼灼有志一同的都在盯着自己看。
秦鱼被看的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