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母想到乖孙的龟毛,不由笑了,既是别人做过的,我儿定能比别人做的更好。
秦鱼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一次比一次好。我头一次做,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呢,鸳媪,以后怎么把豆花做的更好吃,还是要你一次次的尝试才行。”
鸳媪笑的温柔,道:“就交给奴奴吧。”
说话间,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鸳媪掀开竹帘子,秦大母她们定睛一看,只见原先分散开的豆花已经沉淀在鼎的底部,而上面,则是一层黄黄的液体。
秦鱼用食指沾了一点这个液体送嘴里尝了尝,酸苦酸苦的,但原先冲鼻的臭味和酸腐味已经淡了许多,他对鸳媪道:“鸳媪,你先把这层黄色卤水舀一些出来,放入新的豆浆里试一试能不能继续用?”
鸳媪问道:“就像面剂子和酸奶剂子一样的吗?”
秦鱼笑道:“我想这样试一试,万一能行呢?那盐卤子,可真是太臭了,我不喜欢。”
鸳媪一边小心的舀卤水,一边笑道:“奴也不喜欢。”
等舀完了卤水,秦鱼又让盛了一碗豆花出来,想要自己尝一尝,秦大母不让,鸳媪和伯牛主动请缨,都想做第一个尝豆花的人,豆花不少,他们也不用争,一人一碗先尝了起来。
伯牛尝了一大口,还没咀嚼就咽了下去,眼睛都睁大了,对秦大母和秦鱼他们道:“比蛋羹还要滑,某还没尝出味道就下腹了。”
鸳媪则是细品了品,略微皱眉,道:“有些发苦,不甚美味。”
秦鱼想自己尝一尝,但秦大母和秦母她们都不让,秦鱼无法,只能指挥着人将剩下的豆浆像压酸奶一样,过滤出水分,压制成豆腐。
这个时候,之前秦鱼吩咐的再磨一斤豆子的豆浆也已经再另一个鼎里熬好了,同样的等陶鼎散热之后,倒入之前鸳媪舀出来的卤水,不停的搅拌。
等重新有絮状豆花出现的时候,又静置了一刻钟。这回鸳媪再尝沉淀下来的豆花,眼睛晶亮,笑道:“这回味道就好了许多,若是加上肉酱拌来吃,定会美味不少。”
秦鱼去看秦大母和秦母,他也想尝尝
自己用盐卤子做出来的战国豆花是什么味道。
秦大母和秦母仍旧没理他,她们让川和峦去试吃。
川吃了夸赞道:“好吃。”
峦则是砸吧砸吧嘴,哼声道:“没吃到味道呢,就没了。”他跟伯牛一样,直接下肚了。
在秦鱼一脸遗憾的目光中,这一次做的豆花,仍旧被压成了豆腐,没给他尝一口。
当然,秦大母和秦母也没吃一口就是了。
秦大母又吩咐奴仆去把所有泡好的豆子都磨了,都做成这豆花,让鸳媪尝试出做豆花的卤水比例出来。
只有两次,她就发现了,每次做的豆花厚度和稠度都不一样,就像酸奶因为加入的酸奶剂子多少不同而最终成品有浓有淡,有稠有稀一样,这豆花也应该很挑剂子——卤水——比例的。
她则是等着看压好的“豆腐”是什么样的。
秦母问道:“为什么要叫豆腐?”
秦鱼随意回道:“因为是像包包袱一样的包起来的呀,阿母有什么名字吗?”
秦母笑道:“你按你的名字叫就是了,我没有好名字。”
只有一斤豆子,压根出不了多少豆腐,因此,顶多一刻多钟的功夫,豆腐就压好了。
第一块压的豆腐发黄严重,秦鱼猜应该是第一次加的事盐卤子的原因,那盐卤子,即便他已经烧开,还加了清水去兑,仍旧改不了它的本色,做出来的豆腐也应该是发苦的。
第二块,样子就好看多了,只是微微发黄,闻着也香的很。
仍旧是鸳媪来试吃,第一块豆腐,她只咬了一下,就直接吐了出来,对秦大母和秦母道:“这豆腐难吃的紧,再吃出毛病来,还是仍了吧。”
秦大母吩咐道:“拿去喂给府里养的鸡鸭,看看它们吃了有何反应。”
有仆人领命而去。
鸳媪又去尝第二块豆腐,她只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仔细品味,跟秦大母和秦母禀报道:“恭喜主母,贺喜主母,我秦家,又要添一道佳肴了。”
秦母脸上露出笑容来。
秦大母仍旧谨慎道:“毕竟是头一次做出来的食物,谁也没吃过,咱们家也不缺这些豆子,今日做的这些,就都喂给家中牲畜,看看他
们第二日状态如何,记得做好标记,不要弄混了。”
鸳媪和伯牛都唯唯应下。
没有吃到豆腐的秦川和秦峦有些可惜,秦鱼就更可惜了,嘱咐鸳媪一定要留好卤水,若是新制的豆腐可以吃,以后就能经常做着吃了。
鸳媪自是答应下来。
众人还未散去,门房那边有人来报,说是一个叫木林的货郎来找小主人,还带了好几个石磨上门。
秦鱼忙跟秦大母道:“就是这个叫木林的,石磨是他做出来的,豆花也是看他做的。”
大母吩咐门房,道:“既是有奇人上门,请进来好生招待一番。”
门房领命而去,秦大母有些疲累,她要去休息,秦母虽是主母,但她也毕竟是个寡妇,招待女眷还行,招待男子,既然有儿子们在,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也跟着秦大母离去了。
因此,木林带着自家妇人进来秦鱼这边院子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秦家忙着做豆腐的混乱场景。
秦鱼热情的招待木林,把自家两个兄长都介绍给他。娇娇则是带着鸳媪招待妇人。
木林好奇的问秦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秦鱼笑的得意洋洋,道:“跟你学的,点豆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