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考试又是所有法学生的噩梦,考试涉及的知识庞杂,通过率也低,不少人都是二战、三战,甚至五战才能通过。
按荀斯桓的性格,打定了主意要一次性通关,因此复习时经常烦躁焦虑,看着甩不脱的黎言卿和许云渺交流甚密,更加如此。
考前最后半个月里,荀斯桓对自己下了狠手,图书馆每日七点刚开门他就到了,直复习到夜里十点半图书馆关门时才走。
复习在此时也进入了最枯燥乏味的阶段,心中的烦躁在日复一日的背诵中不断累积,随便一点小火星就会爆发。
午饭后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刻,荀斯桓去买杯咖啡的功夫,再回自习室,远远就见自家的瞌睡虫渺渺已经趴桌上睡着了。
可黎言卿居然趁他不在,拿着自己的薄外套轻轻往许云渺肩膀上搭,动作那么亲昵,眼神含情脉脉,简直岂有此理。
累积的情绪在那一刻爆炸了,荀斯桓少见的在人前失了稳重——
他几步上前摔下咖啡,把那外套一把掀开,不忘把自己的外套给许云渺小心盖好,而后拽着震惊无比的黎言卿就往外冲。
“荀斯桓,你有病啊?!”黎言卿没反应过来就被抓到了图书馆外,几次脚步踉跄,好不狼狈,“哪根筋搭错了你?”
荀斯桓把人拽进了图书馆边的小巷里,眼神凛凛如刀,张口就问:“你是不是暗恋云渺?”
黎言卿只一瞬惊异就恢复了冷静,而后狠狠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所有接近云渺的男同学都是同性恋?”
“你不用给我扣帽子。”荀斯桓冷言以对,“看朋友和看爱慕的人的眼神有什么区别,我还是分得清的。”
黎言卿哂笑了一下,甩开了被荀斯桓掐紧的胳膊,讥诮道:“你要是这么说,那就干脆都挑明吧。”
“荀斯桓,我早看你不爽了。不管我爱不爱慕云渺,单纯作为朋友,我也觉得你太自私了。自从云渺和你在一起,他一直在迁就你。”
“云渺申请到那么好的学校,居然为了留在国内陪你,就放弃了。你在那儿自怨自艾的时候,你为他着想过吗?”
也许是这质问并非全无道理,荀斯桓被彻底激怒了,一刹那失了理智,猛揪住黎言卿的衣领就把人撞到了墙上。
“荀斯桓,你干嘛呢?!”许云渺赶到的很是时候,一出图书馆没几步就看见了荀斯桓对人动手的暴力场面。
许云渺冲上来扯开荀斯桓,只当荀斯桓是被复习折磨得火山爆发了,在拿黎言卿当撒气包。
他把黎言卿挡在自己身后,生气质问:“你发什么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荀斯桓见不得许云渺护着黎言卿,一时间心中愤怒、失望和诧异交杂,让他不知如何开口,干脆一走了之。
他一肚子火,在图书馆后的灵蕴湖边坐到了天黑,坐到心灰意冷时,身后忽然扑上来一个人,把他牢牢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