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荀斯桓轻咳一声,咳得众人心头一紧,纷纷低头看手,屏住呼吸。
“云渺的提示很好。”荀斯桓一本正经道,“行政处罚有三年的追溯时效,前年的规则当然也要关注。”
此话一出,气氛更加诡异,大家纷纷眼神交流起来——
“什么情况?荀老板中彩/票了?还是事务所又有客户要上市了?”
“还有,‘云渺’这么亲昵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研讨会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荀斯桓会后回答了几个提问便晚了一步,本想借机找许云渺聊聊,一扭头,人已经没影了。
他刻意绕了路,从许云渺办公室前经过,透过玻璃幕墙,看见对方正在翻阅方才提到的新法规。
他敲门进去,沈均先打了招呼,许云渺闻声回头见了他,眼神闪躲,而后站起来,乖巧说了句抱歉。
荀斯桓倒没生气,许云渺这几年什么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可当着别人,只能公事公办地说些老板该说的话。
“迟到的事,下不为例。会议要记得设好提醒。还有,天这么热,中午就别跑大老远去吃饭了,万一又……”
荀斯桓差点说漏嘴,话锋一转:“要是中暑就不好了。”
许云渺乖乖立着听他训话,表情无辜,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手指无意识地摆弄案头的绿植。
荀斯桓太了解他了,看这反应就知道许云渺是心里有委屈,还有有些不服气,再一看被他摆弄的绿植,忽地有些烦躁。
绿植是用上回装沙冰的小熊玻璃瓶diy的,瓶子变成了花瓶,瓶盖正中用来扎吸管的小口这会儿插了两片绿萝,像绿色的帽子。
他不自觉加重了语气:“还有,新规要抓紧学习,下次再有这样的低级错误,别怪我说你。今天只是内部研讨,要是客户在——”
“荀par,对不起!”许云渺的秘书爱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大声打断了荀斯桓的数落。
爱丽继续磕巴解释:“我刚发现,是我忘记通知it把许律师加进邮件组了,所以会议通知没有发给许律师。”
荀斯桓愣了片刻,一拧眉头,反问许云渺:“没收到通知,你怎么不早说?”
许云渺小声嘟囔:“这种小事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倒像我在狡辩。”
荀斯桓被这话噎了,一时不知该不该为自己方才不顾是非的数落道歉。
莎莎听见声音也跟了过来,跟着一块儿道歉——荀斯桓特地交代过,爱丽是新人不熟悉工作,让她多指导,这事她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