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死一般地静。
她已经主动到这种地步,他也陷溺于这场情事,却依旧能在最后关头将她推开。
赖令瑜心中五味杂陈,像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冷水,冰得她打了冷颤。
她感觉时间很久,其实不过几个呼吸,邢厉阳就抱住了她,一下下亲着她的唇,声音发颤,像要哭了一样。
“对不起,令瑜……对不起……”
该哭的不是她吗?
赖令瑜侧头躲开他的唇,轻轻一推就脱离了他的怀抱。
她安静地捡起地上的睡衣,安静地穿好,安静地回到自己房间。
至于邢厉阳怎么样,赖令瑜不想管,也没心思管。
她来到浴室,拧开花洒,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腿间湿漉漉的,还存着邢厉阳的温度。
扫视着身上数不清的吻痕指印,她的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真不知该说他冷静克制到了极点,还是在为了那个求而不得的人守着心中最后的底线。
那她算什么。赖令瑜不禁这样问自己。
即便是夏天,依旧充满凉意的冷水犹如暴雨急剧而下,不光冷,还砸得人皮肤生疼。
赖令瑜曲起双腿,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噼里啪啦”的水声中,似乎掺杂起隐隐约约的抽泣。
黑沉的卧室偶尔响起翻身时,被子摩擦的声响。
天已经渐渐泛了白,有人轻轻打开房门,赖令瑜闭上干涩的眼睛,假装已然入睡。
那人在床边站了许久,直到床垫微微下陷,有人拢了她的头发,吻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