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令瑜住在二十一层。长年的训练让邢厉阳反应迅捷,飞快地冲进单元楼按住电梯上行,同时也不曾忘记轻声安抚她,“不要哭,在房间躲好,我上来了。”
电话一直保持着接通的状态。她抱着双肩,无助又害怕地缩在卧室门后,听着邢厉阳沉稳柔和的声音不时传出,心中的惶恐不安似乎退去了些许。
从敲门声响起到现在,赖令瑜也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对她来说,现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都如同蜡烛慢慢燃尽一样冗长。直到“咚咚”的砸门声忽然停歇,以同样节奏敲在心头的重锤才算停了下来。
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直到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起身将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赖令瑜见状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她贴着墙,避开能用猫眼反窥镜看见的范围,缓缓靠近大门,将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地听——没有任何声音。
“令瑜?”
手机中突然传出的声音惊得赖令瑜冷汗突增,好在她及时接住了手机,才让它幸免于难。
她将听筒凑近耳朵,小声说:“他丶他好像走了……”
“我到门口了。”
邢厉阳的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那一刻,赖令瑜就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急不可耐地拧开上了三圈的防盗锁,然后拉开门,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