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有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眶发烫。
“你是不是上周下雨那天回来的?”牧长觉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
其实燕知日子都过糊涂了,但是他记得那天至少下过雨,有些含糊地点头,“可能是。”
牧长觉在他肚子上轻轻揉着,“那你那天有没有需要我?”
那天到后来燕知连意识都没有了。
但他肯定是想要的。
刚刚就在牧长觉说来接他的那一个极短的瞬间,燕知没办法不承认。
他无时无刻不想要。
“怎么了?”他轻轻吞咽了一下,躲在牧长觉的颈窝里。
“那天晚上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把我吓得够呛。我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一直想天天在哪儿。”牧长觉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给他讲故事,“倒不是怕雷打我,我怕你在什么地方需要我,我又不知道。”
一提起那次的拉钩,燕知心里就后怕。
他又摇头否认,“我没需要你。”
“那就行。”牧长觉把他蹭进嘴里的头发小心理出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就只是我需要你。”
燕知简直不敢抬头。
中间红灯的时候,陈杰扭头问:“燕老师喝点水儿吗?”
“渴吗?”牧长觉轻声问他。
燕知点头,伸出手来准备接杯子,柔软的吻就贴了下来。
他在错愕中张大双眼,又感觉到淡淡的甜味在嘴里漫开。
“车上晃,”牧长觉喂完就把他松开了,“呛到就麻烦了。你小时候不舒服,我不都这么喂你?”
现在又不是病房里只有他自己的时候,燕知的脸都红透了。
他不知道前排的两个人看见没有,忍不住地把脸往牧长觉怀里躲。
“没事儿,没事儿。”牧长觉在他背上轻拍着,“喝个水而已,不用害羞。身体不舒服,被照顾是应该的。”
望松涛附议,“是的,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燕知:“……”
望松涛下车的时候跟他们打招呼,“那我走了,你们慢点儿。”
夹杂着雨水的潮气漫进来,燕知本能地绷紧身体。
应该已经六月了。
“好好好,”陈杰迅速把车门拉上,留着一个小缝,“涛哥赶紧回去吧,还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