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想当着实验室这么多人说,燕知也可以等。
薛镜安有点犹豫,“我想尽可能早说,但是等燕老师身体好了再说也……来得及?”
“不用考虑我。”哪怕靠在病床上,燕知聊工作就是工作的状态,“我现在可以开始解决这件事。主要看你想什么时候讨论。”
“那篇工作确实是我做的。”这话一说出来薛镜安的眼圈就有点红,“我刚跟他们实验室起冲突的时候就差不多做完了,应该是王征早就找实验室其他人重复我的数据,然后我换实验室期间他们就把文章投出去了。”
燕知稍微思考了一下,“你还保留着早于他们数据产出的时间证明吗?”
“我有,”薛镜安点头,“所有实验记录我都有电子档案,还有上传到云端的原始数据。”
“很好。”燕知认可道:“那你把这些材料交给我,后面你只要集中在现在的工作上就好了。”
薛镜安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谈完了,“您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她的前导师王征虽然算不上学术上的绝对权威,但也能在国内免疫领域数得上名字。
她跟燕知说这件事,主要是想让他帮自己想想办法,并没想到他要亲自出手。
毕竟学术圈的浑水,不是人人都淌得的。
她甚至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牧长觉。
他坐在燕知旁边,只是安静地听,脸上并没有任何准备干涉的表情。
“你做的工作,就应该由你来发表。”燕知简单陈述,“而你现在是我实验室的学生,让你处在一个正常的学术环境里是我责任的一部分。所以你不要为这件事花太多精力,只要在我需要你提供证据的时候配合我就够了。”
“好。”薛镜安也不是一直纠结的人,只是提醒他,“王征做事不太讲究。”
“那不重要。”燕知偏偏头,“我不会和他直接交涉。”
“王征是生二楼那个地中海吗?”梅时雨皱着眉问:“我记得那个老头子真的很鸡贼,每次上课都忽悠本科生去他实验室学这学那,但其实去了都是给他当科研民工,一天到晚让做重复工作。”
旁边的师弟耸耸肩,“但是他工作发得多,就总有人想去他实验室碰运气,要是发一两篇大的,最次也是找个一般大学随便躺了嘛。”
另一个师妹也悄悄参与对话:“而且我听说王征是不是师德不太好啊,我听我同寝室的师姐说他老爱摸摸学生手什么的。”
“那他倒没敢对我怎么样。”薛镜安的表情阴沉下来。
“师姐多酷炫啊,”梅时雨出来打圆场,“‘镜安一怒百瓶尽碎’的佳话现在还在生科院流传呢。”
程芳有点听不下去,“行了行了,怎么聊起八卦来了?刚才说要聊课题的人呢,一个个的非要来。”
梅时雨照例拆穿他,小声道:“师兄,你还说要给燕老师讨论实验结果,结果呢?”
燕知偏头看程芳,“你有结果?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