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最近半个月都是连绵的阴雨天,约定好的周五这天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梁疏意待在咖啡馆里等江知遥来赴约。
邹明琅最近帮他宣传了这家咖啡馆,又让他雇了两个店员,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但梁疏意对这些事情很不上心,邹明琅今天就特意来跟他谈谈有些地方的装修问题。两个人正说着话,就看见雨势突然大了起来,敲得玻璃窗咚咚作响。
梁疏意往外看了一会儿,就听见邹明琅说:“突然下大了,你的那个小朋友不会淋成落汤鸡吧?”
梁疏意笑了声,说:“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邹明琅喝了口快要冷掉的咖啡,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支持你多和这种可爱的小年轻多待待,省得天天死气沉沉的。”
平常周五店里几乎能坐满,今天下雨的缘故,店里显得很冷清,两个店员低着头在小声说闲话。只有最靠里的一桌坐了三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的,给这家咖啡店增添了些许人气儿。
不过梁疏意已经习惯了冷冷清清,生意突然好起来他还有些不习惯,反而不怎么过来了,今天是和江知遥约好了在这里见面,正好遇上大雨,又变回了他熟悉的这家店。
邹明琅说着又问:“你还把压箱底的那幅画给他看了,是不是也觉得这小孩挺可爱的?”
梁疏意用勺子缓慢地搅着手里的咖啡,说:“人都喜欢去探索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我觉得他应该也不例外。”
“少来哈,”邹明琅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说,“那东西我都没见过,就听你描述过一次,你就单单给他看?”
邹明琅这话刚落下,梁疏意侧头就看见街对面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估计是看见了他转过脸来,那边的人很用力地跟他挥了挥手,明明看他撑了伞,但能感觉到他的头发好像都是湿漉漉的。
邹明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不正经地吹了声口哨,说:“好吧,正说着呢,人家就到了,该到我走的时候了。”
梁疏意隔着玻璃窗跟他挥手,接邹明琅的话说:“干嘛一副怪腔怪调的。”
邹明琅立刻喊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个事实而已,怎么还不高兴了。”
梁疏意看他穿过了马路,说:“我只是觉得,大多数人都喜欢做些自以为能拯救别人的事情,这些人里又有很多都是没长大的小孩子,觉得自己能做英雄。”
邹明琅觉得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刻薄,说:“这话怎么说的?”
梁疏意看江知遥已经到了店门口,正在收伞,说:“我就不想做英雄,但我可以满足别人做英雄的愿望,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