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钟叙低低骂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们回来?准没什么好事儿。”
谢则凛懒得?理他,当?即就要挂断电话。
“那什么……”钟叙喊住他,清了清嗓子犹犹豫豫地说,“我小叔不确定什么时候走,囡囡住你那儿我行,但你不准当?畜生啊。”
他的意思太好明白,谢则凛眼底闪过无语,没好气地骂:“我是你吗?”
“行。”钟叙放下心来?,“那我让老?三给纪衡打个电话,叫他下班去你那儿一趟。”
谢则凛单手插兜,凉凉道:“不必。”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自己家里的事情管不好,难不成当?他谢家连个家庭医生都没有吗?
谢则凛此时内心满是戾意。
想到钟向窈的伤,甚至隐约迁怒钟叙。
更不明白,同样都是钟家的人,为什么有人能将她当?心头肉,亲生父母却不当?回事。
天色渐晚,时间刚过七点。
白马巷道路两侧亮起昏黄的路灯,谢则凛坐在卧室窗边的书桌旁看着电脑。
房间里只开了盏台灯,光线有些?暗。
过了会儿,厨房送了份海鲜粥。
里面加了虾仁和鱼肉,圆米粒软糯喷香,谢则凛摘下眼镜,走到床边预备喊钟向窈起来?,谁知她半天都没有反应。
谢则凛微微蹙眉:“窈窈?”
指背不经意间触碰到她脸颊皮肤,滚烫触感霎时传递开,谢则凛目光一变。
掌心贴到她额头上。
居然发烧了。
谢则凛二次联系了刚走没多?久的医生,又有些?担心,给钟其淮说了声?让纪衡也过来?。
等电话打完,他打湿毛巾给她敷额头。
这场高烧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半,输完两瓶液体,人依旧昏沉不醒。
直到喝了第二次退烧药。
纪衡拧眉看着温度计,舒了口气:“终于开始降温了,你晚上一定要时刻留意着,她这种情况比较容易反复。”
见谢则凛没有说话,纪衡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安抚:“是她自己的心结导致,跟你没什么关?系,也别?太自责了。”
毕竟憋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突然得?到纾解,大?起大?落之下,身?体当?然会吃不消。
这些?谢则凛都懂,但仍然觉得?愧疚。
要是从开始就留意着钟向窈,是不是就不会挨那一巴掌,也不会烧的这么重。
叹了口气,谢则凛把纪衡送走。
等再?度回到房间,钟向窈已经醒了。
可能是被烧的有些?迷糊,整个人看上去都魂不守舍的,眼神也极为茫然怔忡。
只是谢则凛刚走近,她便?回了神。
四目相撞,谢则凛单膝跪在床边弯腰看她:“还难不难受了,头还疼吗?”
“脑袋有点晕。”钟向窈声?音沙哑。
谢则凛摸摸她的脑袋:“刚给你喂了药,等药效起来?就会舒服点。”
雾蒙蒙的眼盯着谢则凛看了会儿,钟向窈将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你好温柔呀。”
“喜欢这样吗?”
钟向窈点头:“喜欢的。”
“嗯。”谢则凛的手肘撑在她身?侧,“那我以后都这么对你行不行?”
钟向窈眨了眨眼,又乖又软。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像讨论悄悄话。
钟向窈头很晕,不算清晰的视野中?,全?部都是谢则凛的脸。
只是他们距离好远。
思及此,钟向窈无意识地朝他靠过去,但就算脸颊挨上手臂,也还是觉得?很远。
钟向窈舔了下嘴唇:“我有点冷。”
“还是冷吗?”谢则凛说着,双手撑住床直接起身?去调空调温度,“纪衡来?给你看过了,等到退烧就好了。”
看着他的背影,钟向窈的手指捏了下,在谢则凛回头询问?她室温时,掀开点被子,掌心轻轻拍点旁边的位置:“你上来?。”
闻言,谢则凛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