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姬冰雁则是来到了京落宫之中。
她听了自己师叔的分析之后,知道想要楼近辰加入玄天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仍然抱着一丝的侥幸来了京落宫中。
然后她在这里看到薛宝儿和白小刺。
这两个人她都见过,她们的入门考核她也都关注了,她觉得非常的好,若是她们从小在玄天宗修行,一定会成为核心弟子。
而现在她们这种,只能够算是带艺投师的,就永远无法成为核心弟子。
此时她们两个人都在听楼近辰讲法。
楼近辰讲的是剑术,她听了一耳,原本觉得自己不应该听,但是在听了之后,却忍不住的继续听下去了。
不过,楼近辰也没有就此断去。
“这一门剑术,我将之称为“飞光斩魂”,以剑丸施剑,剑合于心,束心紧念,冥而不动,骤以爆炸之意而飞扬念气,剑丸炸散如飞光,穿透虚空,又于敌人身中汇聚,剑意爆发,其力倍增。”
“这其中,有两个关键之处要记住,这发剑之前,要做到与心合,束心凝意,不生杂念,从而做到在绽放的那一刻,剑光飞扬,即使是杂念在这一刻也随之而动,飞向同一个地方,再汇聚之时,自然便是如满天风雨尽归于江河。”
“撕裂其身与魂,出剑之时,便要有一个‘惊’字意,惊有突然之意,又有借惊之力合剑丸炸散之意,突然而然,如猫受惊之时的炸毛之态。”
楼近辰坐在那里说着,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团银光,他似乎要示范一下。
姬冰雁也是听说过楼近辰修炼了剑丸之术,虽然她对此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知道银河剑派也有凝炼剑气的方法,其中炼制剑图之时,便要用到剑气,而且他们凝炼‘灵剑’之时,也少不了要用到剑气。
所以她便认为应该差不太多,甚至觉得可能还不如银河剑派的凝聚剑气之法。
不过,自从看到楼近辰与焦飞光斗过一场剑法之后,她却是对于楼近辰那‘剑丸’的看法改变了。
而现在听着,这剑法从起到落,都是在讲其中的发意与收意,已经超脱了技的范畴了。
她突然想,如果是楼近辰进了玄天宗,那玄天宗将再开一脉剑脉。
必不让银河剑派专美于前。
想到了这里,心中却又叹息一声。
“姬道友既然来了,为何驻足不前?”楼近辰的声音传来。
姬冰雁立即走了过去,说道:“这不是听到道友在传法吗?怕有所打扰便未曾靠近。”
“虽然你说是怕打扰我传法,但是你却听了我的法。”楼近辰说道。
姬冰雁脸色微变,听人传法,说不严重,有人只一笑了之,说严重,有人却会分生死。
“不如,我亦讲一法与道友听听如何?”姬冰雁说道。
“哦,不知姬道友欲讲何法?”楼近辰问道。
“我观这一界之中人,修行之法,虽然野蛮生长,却也另有巧妙,加以时日,真不知与清河界之中的修行之法谁高谁低,但是有一点,却可以肯定,此界之中的炼宝之法,极为的低下。”
姬冰雁说道:“我见一些人所炼之宝,便如我们清河界之中初入门者所炼器宝,粗糙而幼稚。”
楼近辰不否认,他见过焦飞光的七星剑图,也觉得玄妙无比。
而他自己炼剑,却就只靠天地打磨,根本就不懂别的什么方式。
即使是自己看过的那些炼器炼宝的方式,与别人比起来,便如小孩子制作玩具一样。
“愿洗耳恭听。”楼近辰说道。
姬冰雁发现楼近辰还有一个优点,便是对于自己不懂的东西,绝不会去顾忌面皮装着自己懂。
“在我们那里,法器一般分为宝器,灵器、灵宝,当然,在灵宝之上还有那种由天地孕育而出来的,其中已经形成了天然的禁制和法性,所以我们将之称为先天灵宝。”
“一件法器之中,必须要形成禁制,才能够称之为法器,如果没有形成禁制,那就不能够称之为法器,我们一般将一件拥有了一定数量的禁制层数的法器称之为宝器。”
“……禁制,是由各类符纹结合器物的纹理构建而成,不同的法宝使用禁制形态也都各异,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的知识,需要从头慢慢的学,才能够真正的炼成一件法宝。”姬冰雁说道。
“而且,从宝器到灵器,还需要一些特殊的祭炼方法,灵器成灵宝,更是难上加难,我们玄天宗也不过几件灵宝罢了,都是镇压宗门气运之用。”
楼近辰听着,不由的说道:“倒未想到,居然如此复杂,那不如你为我看看,我这剑丸,属于什么级别的东西?”
楼近辰手一翻,那银色的剑丸便形成了一条银色的抛物线,落在姬冰雁的面前。
她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仿佛内里蕴含着浓烈的凶煞之气。
她的心中竟是‘突’了一下,感觉,若是这剑丸突然的跳动,自己是否能够抵挡,是否能够反应过来。
她压下心中那一丝自然生出来的不安,细看这剑丸。
剑丸散发着寒光,明晰的银光如碗大,但是内里却只是一个珠子大小,如成年人大拇指头那般大小。
她凝视着,只觉得那像是凝结的冰水,却又不是凝固的样子,她不觉得这是一件法器,而像是一团天然的东西。
一团水,一团火,自有其妙所在。
水能润万物,或是化为洪水怒兆,火能生光照耀,亦能够焚烧一切,这都是它们的本源特性,不需要再去祭炼,便能如此。
她看着这剑丸,便如看到了‘水’‘火’一样。
不似法宝,倒像是一件拥有着神妙特性的原始材料,但是她又知道,这是楼近辰祭炼出来的。
“此物,浑然天成,妙不可言,未见人为痕迹,我无法评价。”
姬冰雁此时的心是震惊的,她未料到,在这一界之中居然看到如此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