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叫老头子我牧畜人,我自己也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楼宫主也叫我牧畜人吧。”
“好,老丈告辞。”楼近辰起身抱拳行礼之后离开了。
他依然在城中走着,走到他一身寒露,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直到太阳出来,他又来那杂食铺里吃了一碗羊肉汤加馍。
他依然没有离开,他仍然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之中行走,感受到这城中的气。
他已经决定了,用水磨等待的工夫。
一晚上虽然没有找到,但是走了一晚上的大街小巷,他本身的气机却也在与这座城慢慢的相合。
他决定与这个‘秘灵’消耗起来,时间越久,他对于这一座城的感应便会越强,那么发现对方的可能就越大。
他在城中走,走遍每一寸角落,走过之处,他的气便留在那里,随着他的脚印沉入大地之中,在他手抚过的墙壁上留存。
一个白天过去了。
晚上,他又在那杂食铺吃了一碗面,依然没有钱。
就这样,他在这一座城之中过了一个月。
而这一个月之中,在本来无月的那几天,大家却看到天空有一轮皎洁的月。
一开始大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很快便明白,那是楼近辰的剑丸。
楼近辰名传天下的本事之中,还有一样便是自创的炼制剑丸之术。
而这一枚剑丸据说是取了剑灵山那么多的灵剑之中的灵而祭炼成的。
城外的人都抬头盯着天空看,然而只多看一会儿,便觉得刺目无比,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一个个都不敢多看。
而且,看到那剑丸之后,大家明白,这是楼近辰已经与那东西杠上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城中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大哭。
而楼近辰此时坐在一处最高的屋顶。
他立即站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秘灵’要逃了。
因为他很清楚,对方再不逃,自己也快要找到祂了。
这一个月自己的气机密布于整座城之中,像是蛛网一样,已经要网住对方了,他预估的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
然而那‘秘灵’已经忍不住了,祂也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的靠近和压制。
城中各巷子之中,银辉照耀。
当这哭声出现之时,有一道影子在墙壁上闪烁般的爬过。
楼近辰没有动,却反而闭上了眼睛。
秘灵爬过的地方,却突然起了涟漪,有银光卷过,然而却又比那婴儿的影子慢了一步。
婴儿的影子一闪一闪的爬动着,而在祂的身后那卷动的银华,一次次的,只在祂爬过之后才卷过。
楼近辰闭着眼睛,但是他的感知里,那是一个血婴,一闪一闪的,他预判对方的落脚点,对方却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一步避开了。
楼近辰发现,对方竟不是在逃,而是朝着自己来。
念头一动,天空之中如月一般的剑丸光华一收,一个闪烁便已经落在楼近辰的头顶,化作一团银辉,将他笼罩着。
同时,他又从发间拔下剑簪,却并没有使之化为长剑,而是站起来,捏着筷子般的短剑站在那里,他的目光里,那血婴出现了,只是依然是一闪一闪的,根本就无法捕捉其轨迹。
只是那一闪一闪的距离不是很长。
“哇!”
血婴大哭,楼近辰心中已经涌起了悲意,然而当他看着血婴的眼睛之时,自己整个人的身体居然开始僵硬。
他身上念头一动,身上的剑丸光辉涌动,便将那种无形的束缚给挣脱了。
然后,他便看到那个婴儿,抓起屋顶的瓦片碎成的石子,朝着自己扔了过来。
那石子一离开血婴的手,却像是扔进了水中,像是进入了另一层空间之中。
楼近辰心中警兆大盛。
一个石子突然出现在他的眼中,撞进了他的护身剑光里,瞬间被绞成了粉沫。
这石子只是普通的石,但是石子却像是带来了能够破碎虚空的法韵。
他的注意力被这一个石子吸引的一刹那,那血婴竟是消失了。
楼近辰念头一动,剑丸便又欲升到天空,化作月映照四方,然而这个念头才动,便又止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血婴很狡猾。
若是对方隐在这旁边,自己护身的剑光离了身,那也是很危险的,他不敢保证自己手中的剑能够挡住对方。
他的双眼堆起光,看着周围,却看到一片瓦下的气息似乎有些浓重,曲指一弹,一点火星飞出落在那一片瓦下的缝隙之中。
然而那火星刚钻进之时,从里面钻出一道红光,一闪,便朝着远处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