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节(1/2)

楼近辰提着人直接出了城,问明了他的家乡地址,却一处名叫断头寨的地方。

之所以叫断头寨就是很早之前,这山上藏着匪贼,曾绑了山外的商人进去,因为对方家里交赎金晚了,便断了对方的头挂在寨子门口,这被山下的人知道之后,便称之为断头寨。

按理来说,这么多年来的天地易变之下,这种地方早就应该再无人烟的,但是这个断头寨依然还在这里,并且发展的更为壮大的样子。

由此可知,其山寨必有过人之处。

这年月,能够在天地之间自保的地方可不多,要么托庇于那些县寺,要么是有高修庇护。

而楼近辰一听那断头寨的来历便明白,这个寨子应该是早早的信奉了某个神灵。

而断头寨中的那一个教派,有一个很简单的名字——火神教。

虽然名字听起来朴素,且非常大众的样子,但是楼近辰在问过之后,却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邪教。

当然楼近辰判断邪教的方式,与别人判断的方式界线不同。

在他这里,只要是需要进行活祭的,都是邪教,而在他们看来,只要不会随时吞噬掉他们自己教众成员的神灵,都是好的神灵。

然而,楼近辰知道,他们这个火神教,只要想要从‘火神’那里获得指引时,都需要献祭一个人。

也就是要将一个人放入火中烧死。

这火,是以生命为薪柴的。

一开始楼近辰还以为只是一个小教派,但在问清楚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大教派。

虽然不在江州府城这样的大城之中传播,但是在那些小县城之中,在那些零星的小村寨之中,都建立了火池,而那些火塘便是在黑夜之中,庇护着他们能够不被淹没。

从这一方面来说,这个火神教的存在又是有意义的。

楼近辰问清楚了这个之后,不由的问道:“你觉得你们火神教属于什么性质的?”

楼近辰与这位火神教的祭司,正走在荒野之中。

此时正是月朗星稀之时,两人徒步的走在大地上。

“我们火神教,其实一开始并不是一定要用人类的尸体才能够祭祀的,也可以用动物的尸体,火神庇护了那么多的人,绝不是邪恶的。”老汉祭司说道。

“那为什么非要用人的尸体,来行祭祀之事呢?”楼近辰问道。

“我看过教内的教派记录,用尸体祭祀是在一次复仇之后发生的。”

“当时火神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教派,在被敌人攻击之后,我们去复仇,将敌人都抓住了,然后便有人提议将那些仇人都烧死,在烧死的过程之中并进行了一场祭祀。”

“也正是那一场祭祀,使得在场的人都获得了强烈的回馈,于是用尸体祭祀的事便慢慢的越来越多,并且发展到现在,每逢大事,必以活人焚于火池之中,以祭火神。”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府君可记得,自乾国施‘神寺之政’以来,过去了多少年了?”老汉祭司问道。

楼近辰一沉默,说道:“这至少得五六十年了吧。”

楼近辰居然发现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六十七年。”老头祭司说道:“这六十七年之中,山河不变,但是人世间却变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在挣扎求生,曾经小小的火神教,也是在这个过程之中慢慢的变成现在的火神教。”

“我们的教主都换了三个,不是因为老去,而是直接战死,有与别的教派交战之后当场死的,也有回来之后死的,在回来之后死的,则是指定了继承人,自己则主动投身于火池之中。”

“府君若是以焚烧活人祭祀神灵,来判断一个教派的正邪,我认为有失公允。”老汉祭祀说道。

“你们若是只焚烧仇敌,还可说得过去,但是现在恐怕已经朝着邪恶滑落了,极端的信奉与崇拜,必定导致极端的祭祀行为。”楼近辰说道。

“府君所言甚是,我们教主其实有心改变这种习惯,只是有些事情非一朝一夕所能够改变的,正如这种祭祀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所形成。”

楼近辰明白他的意思,显然,这火神教当年只是一个小教派,但是在一次次的惨烈的教派战争之中,慢慢形成了烧死别的教派成员的习惯。

而这一种习惯,是因为火神的反馈,这种反馈让大家更加认为自己是对的,同时也是发泄着战后的恐惧与伤痛。

但是长期这样的祭祀,也让火神习惯了这种浓烈的仇恨怒火情绪带来的祭祀,其他的祭祀方式也就慢慢的不被回应了,于是这种祭祀,便成了正宗的主流的祭祀之法。

楼近辰看着这茫茫的荒野,不禁在心中感叹,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多的争斗,一个教派的崛起,绝对不简单。

两人一路的来到了断头寨,老汉回头看了看楼近辰,楼近辰让他正常叫回家就行了。

于是老汉叫开了寨门,当先走了进去。

他没有告诉楼近辰,寨门内摆了两架火焰,那火焰能够照破一切隐遁。

当他走过那用木架子架着的铁锅燃烧的火焰时,也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火光照耀的地上也没有看到有影子显露出来。

旁边开寨门的人也没有看到楼近辰。

“师爷,伱回来了。”有人喊道。

老汉将身上的衣服解开,然后很快便有人给他送来得体的新衣服,以前每一次都是这样子。

有人点上了灯火,他进入屋子里,换上了长衫,有人帮他打水洗脸,一番收拾之后,来到镜子前,照镜子,于是看到镜中的自己,也看到了镜中另外的一个人,那人正在那里四下里打量着他的屋子。

“吱呀!”

有一个妇人推开了门,同时一个声音响起:“文哥,你回来了。”

老汉祭司猛的回头,看的不是进来的人,却是刚刚镜中照着的楼近辰,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再看镜子,镜中人也没有。

“文哥,你这一次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那妇人问道。

“路上遇上了个熟人,说了会儿话,耽搁了,你先去睡吧,我坐一会儿。”老汉祭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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