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归安没有回答。
那刘四湘却再一次的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听说楼近辰出身于火灵观,火灵观属于五脏神教,你持五色灯,又有五色的剑,修五脏神法,一定是楼近辰的师弟。”
“楼近辰最有名的一位师弟便是商归安,一出现,便杀了一位同阶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刘四湘阴笑着说道。
商归安依然没有说话。
他在想一件事,这个人是几时知道自己的,师兄的存在对方是否知晓?
如果知道,那师兄的离开,是否会落入未知的陷阱之中?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迅速的定神,因为他自己的危局正在眼前。
现在监视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正是施展自己全力的时候。
“我商归安算不得什么,但是一身所学都是师父师兄传授,你可以瞧不上我,但是不能够瞧不上我的本事,今日,只能以你的血,证我师父师兄所传之法了。”
商归安话落,原本摇指着‘宫猴子’的五色斩灵剑身涌起一片五彩的光华,朝着那宫猴子挥刺而去,虚空响起尖啸。
这是剑刺破的虚空而生出来的声音。
刘四湘冷笑一声,摇动铃铛,那宫猴子迎着剑而去,其身上幻生出一片妖异的红光,像是长出了数条手臂一样,伸手便朝着剑抓去。
:栖鹭山
宫猴子的双手坚韧无比,身形亦是灵动异常。
身形跳动之间,竟是诡异的可以跟上商归安的行剑速度。
而且其手朝着剑抓去的一刹那,他的身上涌起的那一条条诡异的红光如手臂一样,朝着剑上卷去。
商归安知道宫猴子当年是四境的武道宗师,手上的功夫极厉害,短暂的相试过两回,便可以肯定自己的五行法术很容易被其破开。
而对方那红色的法光,商归安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未曾触碰过,却也知道一定不简单。
但是他也不惧,这么多年来,他修五行法,亦勤修剑术,游历江湖这些年,在剑术上未曾有胜过自己的。
剑将落入宫猴子的手掌之间时,剑身却突然一个颤动,剑吟铮鸣,五彩的光华之中,竟是不知道幻生出多少剑来。
虚实相间,如一片剑雨落下。
宫保山活着的时候,曾见人御剑而斗,见人施法,于是冥思苦想了一式擒拿手法,名叫分光捉影手。
这分光,是指他见人施法,每每都是光辉耀眼,灿烂夺目,法光如浪,凭着肉身想要躲开极难,所以便凭着其感知劲力的能力,凭手感触法力之中的不均匀之处。
他分拨开法力,就如庖丁解牛一般。
而‘捉影’之称,又来自于他见人多习剑术,一剑刺落,剑影幻化,不知何为真何为假,于是苦思,若是遇上如此剑术,当如何对敌。
于是苦修苦练,终炼成了这一式‘分光捉影手’。
只见他的手又分拨开法光,双手又如幻影一般的朝着那一片剑雨抓去。
商归安打起精神,他知道,对方的双手坚硬,竟可抵挡飞剑,这一定是其生前着重用武道秘法炼过自己的肉身。
而且他也知道,武道之中确有如此能力。
他的剑在这一刻如五色的霞雾一般,那双手分拨剑光,朝着剑身抓去,然而商归安亦是用心修练过剑术的。
剑下极为灵动,在被要抓到的那一刹那,往往总能够一个颤抖,移开几分,剑不被抓住,反而能够点刺在其手背或手指之间。
一次两次之下,那宫猴子并不怕,但是慢慢的积累之下,宫猴子的双手竟是已经可以见骨了,痛得他嘴里不断的发出吼叫。
那痛不仅是剑伤的痛,还有剑上带的火气灼烧。
积小胜为大胜,也正是他以精微的剑术,在与‘宫猴子’的‘分光捉影手’正面相较之下,占了上风。
而宫猴子那一条条如丝带又如无形手臂的神光,却被剑上荡起的五彩光华给排开绞碎。
五色斩灵剑飘忽,忽而在前,忽而在后,环绕划切,又偶尔穿刺,再又是飞天而起,带动五行之力,如力劈山岳一般的挥斩。
或重,或轻。
轻时如风,重时如山一般。
商归安在适应了这个‘宫猴子’的武道之后,攻击之时便越来越得心应手。
宫猴子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衣不蔽体了,被剑给划破,露出里面长着黑毛的身体,其身上的黑毛竟是极为的坚韧,但依然被剑划出了道道的伤痕。
他们斗法的动静,吸引来的人、妖越来越多,商归安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纠缠下去,自己在这里可称得上是异类。
此地不宜久留。
他的心意一动,剑法便瞬间变了。
变得凌厉无比,剑光挥落之时,如刀斧劈砍,威严大气。
然后这只是他的虚招,他手中的五灵灯光华一卷,他人便突然消失了,再现之时,已经在刘四湘的侧面不远处。
他的眼中,商归安突然被五色的灯光吞没,然后灯火快速的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在自己的侧面,尽管他心中警惕,手中铜铃摇晃,铃音大作。
但当眼角余光看到火光在自己身侧出现之时,仍然吓了一跳。
那火光出现的一刹那,便化为一片火浪扑压而下。
他手上的黑幡摇动,一片黑光涌起,其上的红色符纹凝结成的蛇纹,立即活了过来,于黑光之中显化,抵挡着火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