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借用力量,炼气道肯定是从日月之中借用,更高端的说法是从阴阳之中借用力量,绝不仅是只应用自身法力,而是用自身法力撬动身后那属于自然天地、神灵、众生、鬼怪的力量。
只是他现在明悟了这些,却也无法将身中的寒意驱散,观想太阳,最多也只能够堪堪抵挡罢了,却并不能够将之断根。
他看这一片天,竟是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已经坠入了某一个冰窖之中,无论怎么逃走,都难以摆脱。
慢慢的,他感觉到了一丝的疲惫,观想太阳对抗那一股侵心的寒意,是一种持续的对抗。
楼近辰没有再在天空飞腾,而是在路上走,他骑上了黑马,坐在马上,拿出了酒开始喝,没半天,酒壶之中的酒便已经喝光了,路过一个酒铺,他又装了一壶酒。
洒很不好喝,有点酸,但是他还是不断的喝。
那一股透心的寒,像是要勒进骨子里的皮筋,越来越紧,还无法将它挣断。
越是往西北方向走,越是觉得冷,但是他更不能往南边走,他怕自己往南边,到时一身寒意就像是夜里的明灯,所以他干脆往这西北方向的寒冷地方来,到这里,自己的一身寒意,或许会被天气给掩盖住了。
又是一个夜晚,他来到了一个镇上。
北方冬天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长,人们早早的睡下,仅有镇口的几个铺子亮着灯。
门前用布帘拦着,楼近辰从马上下来,他从马上下来,先是在门边上用剑柄敲了敲,然后这才掀开门帘。
“进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里面的声音响起之时,楼近辰已经进来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楼近辰感觉舒服了不少。
“哟,小兄弟,你这给冻的,都结霜了。”
里面是一个有些驼背的老人,但是声音洪亮,整个人看上去还挺健硕。
“是下雪了吗?”老人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外面一片晴朗,星光满天,根本就没有下雪。
“小兄弟,这怎么回事啊,这一身冰霜的,打哪儿来啊?”驼背的老人问道。
问话的同时,他从那炉子上的锅里,打了一海碗的羊汤出来。
“先喝一碗,暖暖身子。”
楼近辰没有拒绝,端着碗便喝了起来。
“小心烫啊。”老人话才落,却见楼近辰已经连喝了几大口,一点事也没有,后面的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小兄弟,要不要来一碗姜汤啊?”老人继续问道。
“也可以。”楼近辰的声音有些哑了,他的嗓子早已经被冰冻的干哑了。
“再给我打一壶酒。”楼近辰再说道。
“好嘞!”老人一边干着活,一边偷偷的打量着楼近辰,只见楼近辰的眉毛,头发都结了一层霜。
他的衣服上也结着霜白,如果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是一个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会被冻成这样,活人被冻成这样,只怕早已经死了。
“小兄弟是得罪了人吧?”老人问道。
“老丈何以知晓?”楼近辰问道。
“在这北方,无论得罪了谁都可以,只是不要得罪了冬神,而得罪冬神被冰死的人,都是一身冰霜。”老人说道。
“老丈好见识。”楼近辰说道。
“这算什么见识,这只是北边的常识。”老丈叹息了一声说道。
:冬女与雪狼
小小的羊汤铺之中,一盏孤灯,一个老人在炉子上开始煮姜汤,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满身的霜寒。
楼近辰的内心之中,仍然是一缕念头是在观想着太阳。
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不被冻僵。
楼近辰几次想要观想另一个版本的太阳——烈阳。
但终是忍住了。
因为他怕自己引来了冬神的注视,如果被一位不知道被祭祀了多少千年的‘神灵’注意了,那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当时,他在五色山谷前杀那个祭司之时,也是在那一缕冬之神意识退去之后,才观想烈阳迅速的破开了冰雪杀人的。
只是那个祭司请来的一缕冬之神意识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祂觉得楼近辰死了之后,便会退走。
但是这一次的法术,那种恶寒侵袭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快,楼近辰也没有感觉到冬之神的意识降临,可是他却觉得更加的棘手。
因为如此的话,那这一个法术便是由那大祭司一直在操持,这是由大祭司的意志为主导的一个持续绵长的法术。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冬之神’有神国,那么大祭司可能借用的是祂神国里的那片极寒,而这一片极寒可以一直存在,就像是一个处于冰冻层冰箱的人,除非有一下打破冰霜的能力,否则将一直在那里面,即使是能够解一时的霜冻,但自己终会有累的那一天。
当自己疲累之时,又将再被霜冻。
现在楼近辰在思索的,并不是自己怎么被人放入那一个冰箱之中。
因为这并不难,他就知道很多阴损的法术,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以及贴身衣服,制一个假身人偶,将之献于一些鬼怪或者秘灵,那么当那一个假身人偶被缠上之时,还会被鬼怪或者秘灵寻到本体来。
甚至一些普通人都能够做到,只是如果普通人做这样的事,在献祭给鬼怪或者秘灵之时,自己往往也无法逃脱得了。
当然,楼近辰也是有能力让那样的假身人偶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