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的什么都不说了,一切情意都在酒里!干了!”
几乎所有北雪部落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坛子。生活在寒冷的北因山脉之中,喝酒几乎是每个北雪部落人生来就有的本能。就算是孩童,为了让身体暖和,这会儿也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的喝。
朱茯除了曾经偷偷喝过一点儿师尊酿的酒,还真没喝过一坛子这么多的。但转脸看看雪七,就连他都对自己举起了酒坛,朱茯顿时就知道推脱不了了。
干脆的举起酒坛子,一饮而尽!
“好!”
“豪爽!”
“够大气!”
欢呼声几乎要震破屋顶,若不是北雪部落四周有特殊的结界,这一声只怕是连雪山上的积雪都要震下来了!
你也想去?
“嘶……”
昨晚的放纵饮酒果然是有后遗症的,第二天一早,朱茯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头痛。简直就像十个师尊在脑袋里敲锣打鼓的念叨自己一样,疼得厉害。
缓缓坐起身子,朱茯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雪七,还有他肩膀上那个探头探脑的三元菇。
“头疼?”
朱茯点了点头。
然后雪七转身就拿过来一碗又酸又涩的醒酒汤,趁着朱茯现在正手脚无力就给她灌了下去。
朱茯险些被酸涩的口感弄得呕出来!
呸!什么又酸又涩又难闻的东西!
不过还好。
这碗汤一下肚,脑袋总算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坐在床上醒了醒神,朱茯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三元菇跳到朱茯身上的被子上,歪着脑袋看这个奇怪的人类。
虽然它确实是个很低等的灵植没错了,但不知怎的,它总觉得朱茯身上的味道有些奇怪。好像并不是纯粹的人类一样。
在朱茯身上蹭来蹭去的嗅闻,三元菇还没闻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朱茯捏住了伞把,提溜了起来。
“吱吱吱——”
“叽叽叽——”
接连换了好几种叫法,但一直没有被放下来,三元菇叫了几声就彻底没了力气,只能歪倒在朱茯身上苟延残喘。试图先装个死以躲开朱茯的骚扰。
朱茯这才将它放下来,与此同时自己也站起身,盯着三元菇看个没完。
“我从一开始就疑惑,三元到底应该是怎么叫的?不,换句话说,它应该会叫吗?”
自从卿岚离开,朱茯也不必强迫自己笑眯眯的了,重新又恢复了往常的面无表情模样。但雪七总觉得,这样的朱茯才让人感到真实。
伸手给朱茯递上一个热乎乎甜滋滋的紫红色块状物,然后又是一碗清淡的甜汤。
雪七这才笑道,“本来是不会叫的。只是后来,三元几次离家出走,不知道跟哪些动物学会了这些叫法,时不时的就会发出各种古怪的叫声,叫人头疼。”
三元菇“嗖”的一下跳到雪七肩膀上,伞盖不断震动,发出“吱吱吱”的叫声,然后还用小细腿指了指朱茯。
只可惜,它往常那疼它的很的主人如今早就叛变了,见那人类放下汤碗,就极为利索的走过去又给她舀了碗甜汤。简直生怕她渴死!
它已经不是主人最喜欢的三元菇了!
这样想着,三元菇顿时伤心的流下了一大滩淡褐色的水,将它主人的衣服染脏了一大片,雪七的脸色顿时肉眼看见的难看起来。
不过好在,念在它昨天晚上也算受了惊,雪七只是叹了口气,暂时没搭理它。
然后他对正在看戏的朱茯开口。
“朱茯,你与你宗门此次来北因山脉,可是为了这里的秘境?”
朱茯愣了一下,然后抬头认真的看着神色如常的雪七。对方就像是提出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一样,弄得朱茯也不好不回答。
而且,比起自己,雪七才是生活在北因山脉时间最久的人,他或许会知道一些师尊和师兄师姐们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朱茯也并没有傻到什么事都往外说。
她想了想,慢吞吞的开口。
“师尊和师兄师姐们确实说过要来北因山脉的秘境探索一番,但似乎,这里的秘境并没有开启。”
雪七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其实,北雪部落的族史上也有一些关于秘境的记载。还有长者们曾经说过,我们北雪部落就是看守那秘境的守门人。或者说,是守墓人。”
“守墓人?”
朱茯知道,墓就是坟,可北雪部落为什么会是守墓人呢?那秘境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对,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