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京城某老陈家所属的高级私立医院,空气中散发着淡淡药水味儿的高级病房中,躺在白色病床上的侗泰苏醒过来。只见其双眸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墙壁上的时钟钟摆已经指向了上午八点三十分。
除此之外,在离他病床不远处一玻璃器皿中,一只拇指大小被斩去双爪和尾巴的怪虫,正失去了意识,身体绵软的静静漂浮在其中,被像是营养液的东西包围着。
而在见到这一幕,那侗泰空洞的双眸登时缩了缩,而后整个身躯都忍不住剧烈、疯狂颤抖起来。
“有人吗?”他轻轻的开口,无人回应。
“有人吗!!!?”紧跟着下一刻他怒目圆睁的咆哮。声音大到一层楼都听得见。
顿时守候在外面的女护士匆忙跑进来,诚恐的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你没有电话!?给我电话,我要打电话啊!!!”那侗泰像是疯了一般吼道,咬破的嘴唇流出血丝,顺着流下来,染红了身穿身上的病服,令那女护士吓得脸色发白,哆嗦着从制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去,就要往后退去。
“你他妈是不是想找死?我说电话号码,你帮我按,然后他a都给我滚出去。”可那侗泰却立即眼眸怒瞪起来,有点精神失常的狂吼道。他现在这种状态,怎么按电话号码?
“我,我,我按,我按……”那女护士吓得泪水都出来了,拿起手机,畏惧的望着侗泰。而后后者立即爆出了一个电话号码,她颤颤巍巍的拨通了电话号码。
然后就见其放下电话,立马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
“嘟,嘟,嘟……喂,是谁?”而就在此时,那开着外扩的电话号码接通了,电话那头传到了一个阴沉沉苍老的声音。
顿时那侗泰精神状况这才稍微有些稳定下来,随后却有些带哭腔道:“爷爷,是我,出事了。圣虫被人给毁了,斩断了双爪和尾巴,你一定要替我跟圣虫报仇啊!”
“你说什么!?圣虫……你现在在哪?”顿时从电话那头传来老者极怒的声音,然后又强行压制住怒气,道。
“我,我,我……”可在听到电话那头老者的询问,那侗泰却突然愣住了。
好半响后才见其犹犹豫豫,咬牙道:“爷爷,我现在在京城。”
“你说什么!?”
这一次电话那头那老者显然更怒了,阴沉着声音冷冷道:“难道你忘了我们寨子的规矩是什么?那地方我们南疆的人不能去,你忘了?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我说的话?”
“华夏地大物博,藏龙卧虎,尤其是京城那片区域!更是几乎可以说汇聚了国家最厉害的人群,守卫在那里。你难道真忘了我曾不止一次告诫过你,我们现在跟那边的关系虽然不像以往那样剑拔弩张,但能够避开,还是要尽量避开为好。你是在京城被人给打伤的?”
“爷爷对不起,只是之前有件事儿你恐怕还不知道。有个人实在太可恶了,连招呼都不打,就将我放在别人身上圣虫子虫直接灭掉,我气不过,所以才想去找他理论理论。可没想到那家伙却如此厉害,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但我一放圣虫就被他制住了。甚至全程我都没什么放抗之力。”那侗泰连忙解释道。
只是如此说话时,他却又忍不住想起昨晚陈飞那随意一夹、一劈、一踩,就让他引以为依仗的圣虫都被废掉了!全程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那种感觉简直就如同心脏被掐爆的窒息般,目中情不自禁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什么?二十多岁,那不是跟你差不多大?”听到自己孙子居然是被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打伤,而且就连圣虫都被废掉了,全程没有反抗能力,电话那头的苍老声显得惊疑了许多。
要知道作为侗泰的亲爷爷,他当然明白自己这个孙子就算在南疆年轻一辈不是最强的,可最起码也能够排进前五前三!可现在,他却居然在一个同龄人面前败得如此彻底,这恐怕就算是他们现如今南疆年青一代的第一人,也不可能办到这种事儿吧?
所以他才会如此惊诧。
“是的,爷爷。那家伙实在太可恶了,无礼在先,却还如此张狂的下重手伤我,甚至就连圣虫都被斩掉了双爪跟尾巴。这完全是在视我们南疆巫盅师于无物啊!爷爷,这次你可一定要替我还有圣虫报仇!我实在气不过。”那侗泰语气中充满了怨毒的愤愤道。
尤其是当他听到爷爷惊讶于伤他之人,竟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时,他侗泰心里面就抑制不住有一股憋屈和羞辱在鼓荡。
骄傲如他,堂堂寨子内最年轻的地级巫盅师,更是圣子!从小到大全是顺风顺水,何曾栽过这种跟头,吃过这种亏?最重要的还是这次居然是被同龄人重伤,甚至完虐!这是根本就比不上?还不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这让他侗泰怎么能够接受这种现实,诚然自己居然在同龄人面前,真的溃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