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也受了这么久的惩罚,肯定长记性了。各位爷爷们就放宽心吧啊。”
老兽人们拢着手,闷哼一声,进屋子里去了。
*
一家三口下山之后,看部落里哪哪儿都新奇。
他们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没有下来,部落里好像又变了一个样子。
而且部落里的兽人似乎又多了不少。
收拾完自己,又去厨房里填饱了肚子。
树抱着小崽子跟伴侣回暖烘烘的屋子里打了个盹儿,起来后就立马闲不住,去探听部落的情况。
刚出门,直接被逮住。
小崽子扔进了幼崽园里跟着青,两个成年兽人则继续今年冬季的课程。
*
下雪了,天幕发亮。
冰凉的雪花飘在脸上,冻得人激灵。
不需要上课的兽人们窝在一个屋子里,喝着茶啃着烤红薯,悠哉赏雪。
白杬将手里暖烘烘的泛着甜香的烤红薯一分两半。
一半下意识地往旁边递过去。
半晌没人接,白杬眉头一皱,才恍惚地收回手。他低喃:“……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现在走到哪儿了。”
“想曜了?”
边上,跟兽人们说着话的桦爷爷挪过来,跟白杬并排坐着。
白杬抿着嘴里甜甜的红薯肉,沉默一会儿。
“……是有一点。”
感情好是好事儿。
桦爷爷笑容和蔼:“他们要是走得快的话,现在应该在爬雪山了。”
白杬:“那么冷,带的东西会不会不够。”
雪山的食物可不比平地的多。
桦拍着白杬的背,面上是笑着,其实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他只道:“是有点冷,但是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抗冻。”
“至于食物,肯定是带够了的。”
红薯土豆还是当初他看着装的,只多不少。
白杬看着手中热腾腾的红薯,在心中轻叹。
要是兽人们去其他地方他倒不担心,就怕雪山。
山上极寒,高山还缺氧。也不知道地鼠族长他们知道的路会不会好走一点。
*
此时,离狼部落边界几天路程的山谷。
三百个兽人捂着厚实的兽皮,一路往北。
大风从北边吹来,越来越大,基本上跑半天他们就需要休息半天。
奔跑的时候兽人们速度极快。
这大风就像是不让他们靠近似的,扯着狼毛将他们往后带。
好在一路上没有再遇见什么堕兽,这让他们剩了不少力气。
好不容易到了关着堕兽的山谷前,兽人们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些堕兽呢,忽然见到一群白色的兽人在刨他们之前堆起来挡住山谷出口的石堆。
当即,兽人们冲上去与他们打了一架。
这才发现,这些个兽人早已经不是兽人,而是跟山谷中的堕兽一样,已经失去了理智。
堕兽转而向着他们攻击而来,被尽数折断脖子。
大家都以为只是遇到了落单的堕兽,但地鼠族长忽然一声惊叫,让他们心中一跳。
“曜!你们看他们的眼睛。”
大荒的堕兽很好区分:
一是眼睛。死白色的。
二是气味。堕兽身上有一股独特的腐朽气味。
三是看他们的行为。对兽人无差别攻击,行为被食欲操纵,没有理智可言。
可是地上已经死了的堕兽的眼睛,忽然就从白色变成了兽人本来的颜色。还从没听说哪个堕兽死了之后还会眼睛变颜色的。
暗蹲下,将十几个堕兽眼皮全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