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指挥着兽人们将瓦片一片片捡出来,坏的不要,换上好的重新铺。
折腾到晚上,这房子才算好了。
墨汁浸透了天幕,伸手不见五指。呼啸的风掀动棚子上的草,细微的声音引得兽人们忍不住竖着耳朵探听。
兽人们带着长毛草到家,十几个拉车装得满满当当。
就地放下,兽人们抖了抖身上的毛立马往屋子里跑。爪子冰凉,一到屋里便是喟叹一声,就地趴伏。
“还是自己的窝好。”
“瓦片怎么碎了?”丛遇到兽人把破了的瓦片清理出去,疑惑道。
“还不是那苍鹰部落。”
“他们又来了?”
“嗯。”
丛皱了皱眉头,大荒的兽人一个比一个难搞。
飞听见他的声音,兴冲冲道:“丛回来了?走,跟我们一起上山。”
丛:“苍鹰兽人在山上?”
飞点头,表情微冷:“他们既然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走到一半,丛忽然停下。
他拧紧眉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南边有一大群的苍鹰在天上。”
飞一惊。
他看向狼山:“可能是找他们的。”
整个大荒,黑狼情况特殊。他们在其他地方都可能有同族。
苍鹰部落不是被赶过来的,就更有可能了。
“有多少?”
“上百。”
“走,去告诉曜。”兽人们匆匆返回。殊不知,藏在树上的尾已经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尾眼里一喜。
不过见黑狼返回,心道:不好。
西那倒霉鸟崽子刚刚才下去。
西鬼鬼祟祟地从草棚子底下探头。
尾说黑狼部落兽人每天要做的活儿就是清理棚子里跟倒水,他们现在就把这个做了就好。
他左右看了一眼,没兽人。
面上一喜,他立马绕到前面去。
刚探个头,脖颈处忽然凉幽幽的。西直觉危险,眼神一变,立马缩了脖子急急后退。
这一退直接退到了棚子里面。
门口的黑狼兽人的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直直地看着他。
“又来?”
“我、我真的是来帮忙的!”
“我们部落用不着你帮忙。”飞快速向着棚子里的西抓去。
“尾!救命!!!!”
西扇着翅膀在棚子里上蹿下跳。
大荒牛烦躁地看着他:“哞——”
笨笨鸡窝在兔子堆里,探头看着这个跟它有差不多羽毛的生物:“咕!”
亲戚!
“西,从上面!”外面有声音传来。
白杬正好跑到棚子,听到声音急喝:
“你敢!”
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在快要撞在棚子顶的时候收了翅膀,直直下坠。
“哎哟!”厚实的冬绒垫着,还摔得下半身发麻。
幸好还有一层草,不然他起码得断两个腿一个翅膀。
大苍鹰像小鸡仔似的缩在角落,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