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乔还要说什么,周琨钰一拉她:“我们先走吧。”
辛乔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周琨钰走出校门:“哎,木木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语气像委屈的小狗。
“天哪辛队。”周琨钰故意逗她:“你不会是落寞得要哭了吧?”
辛乔深呼吸了一下,终是笑着摇摇头,捏住周琨钰的手。
她们本打算带辛木去吃大餐,现在辛木跟同学去玩了,她们倒是有了闲散牵手在周遭散步的时间。
穿过两条窄巷,走过花店,走过文具店,走过书店。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辛乔在书架上,恰好瞥见田沅方才送给辛木的那本《双城记》。
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便是最着名那句: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昧的时代;这是信任的纪元,这是怀疑的纪元。」
「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日,这是失望的冬日;我们面前应有尽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
辛乔心里难免感慨。
这世界是光明是幽暗,谁又说得清。
日光下是新事是旧闻,谁又辨得明。
她愤怒过、不甘过、衝撞过、无措过。
周琨钰漠视过、纠结过、放弃过、觉醒过。
这时周琨钰绕到她身后来,软软拥住她的肩:“在看什么?”
“只是在看这本书。”
周琨钰告诉她:“我发现,我来过这里。”
“真的?”
“嗯,十多岁的时候,一个春天来的。那时我还在念中学,去参加完钢琴比赛,路过这里,来逛过这家书店。”
“我初中念的就是木木这所学校,也常常来逛这家书店,说不定,我们小时候遇到过。”
周琨钰笑道:“不可能,你这双眼睛,要是我以前见过,肯定早就认出来了。”
辛乔跟着弯唇:“也是,要是我以前见过你,也一早认出你了。”
两人一同走出书店,走进一阵回忆里春天的风中。
命运的造化自然不是这般直接。
十多年前。
周琨钰参加完一个钢琴比赛,周承轩的生活秘书和家里司机一起来接,车上还有隻本要先送到医院去的鸽子,眼看时间来不及了,便还是先来接周琨钰。
周琨钰坐在后座,声线是十多岁孩子难得的清润:“这鸽子,活不成了吧?”
秘书回头诧异的看了她眼。
这位三小姐,好像总具备这年纪本不该拥有的洞察力。
鸽子送去医院,也很难达到周承轩的标准。一隻不会飞的鸽子,在周承轩那里自然是活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