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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道貌岸然的说这话,前些年你和靳复谙脑袋怼一块儿商量嫁了我, 早就嫌我是个拖油瓶了, 修真学院一有消息, 你就把我送过去了, 你手下的弟子还没死光呢,就惦记上我了。”

她真是被当成金枝玉叶养大的, 极少遭罪,即便遭了也是自找的,像这样当众被抽还是第一回,所以赌气口不择言。

但这些话连团团都觉得不好听, 担忧地看着她。

云宝鸢愣是梗着脖子在房梁上打圈,完全没有失言悔过的意思。

云曦宁默了片刻,将鞭子丢到一边, 冷冷一笑, 长眉慢挑:“璇衡宗来信要你, 你真拿自己当香饽饽了,荆晚沐非要叫你去,那是为了牵製我,否则你是哪根旱死的葱,谁稀罕管你?”xzf

云宝鸢也学着她冷笑,不过因为吊在房梁上,气使得不对,笑出来跟哭似的,“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了!不稀罕管我那就别管了,反正天下之大我哪处都去得!”

云曦宁两道眉压着,声音冷淡:“谁说的?若你再没事找事,早晚我让你连曳影门的一棵草都碰不着!”

说完,她甩袖走了。

她的几个亲传徒弟刚被云宝鸢言语冒犯过,心结刚挽的死死的,一个个隻当没看出师尊的意思,也跟着走了。

最后还是团团和莺莺齐心协力将她救下来。

云宝鸢坐在地上撒了会儿泼,吼得院外树上的鸟雀都撒气地往窗台上撞。

而该来的人还是没来。

团团也累了,劝道:“仙子,别吼了,门主不可能再来的了。”

云宝鸢止住哭声,诧异地看着她。

云宝鸢与云曦宁的相貌并不相似,云曦宁花容月貌,纤腰秀项,但那双眼却向来透露着沉重隐痛,历经沧桑般,让人无法久视。

而云宝鸢容貌恬淡,一刻闲不下来,头髮丝都像是会说话,很吵。然而她那一条红绫却用的极好,每次比试起来,她身姿夭矫,如云中彩凤,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只是比起云曦宁满身创伤的沉痛,她就像未经世事、永远意快心明的金枝玉叶。

“阿姐不会……真生了我的气吧?”

团团摇了摇头。

莺莺也摇头。

团团道:“不至于真的生气,但伤心是真的。”

莺莺点头附和,被云宝鸢一巴掌扇到一边。

“伤心?”

团团解释:“但凡璇衡宗肯让步,门主绝不会让仙子离开微拾城,但仙子方才所言,说得好像门主故意不要您……”

云宝鸢还有些不服气,“你是想说,我糟蹋了她的好心。”

团团拿手帕帮她擦手腕,望着腕部的红痕,道:“这是仙子自己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看,门主要真想惩罚您,至于绑的恰到好处?手腕也没伤到,这点痕迹明日一早都消了。”

云宝鸢夺过帕子,转动手腕,没感觉到疼,嘴还挺硬:“别拿小伤不当伤,多少悲剧都是因为一点破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