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又在生哪门子闷气了。曾陆离一贯顺着他走,此刻却也有些生气,直接道:“你又怎么了?跟你好好说话你也不理,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说出来吗?”
“你让我说出来什么?”何忍被他刺激到,口无遮拦,“说我一点都不想你去那个鬼地方拍戏还一去就是两个月不见人影吗?说你就不能接几部你经纪人推荐的偶像剧,待在白城拍完然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吗?”
“可我又不能说,因为我知道想演什么戏去哪儿演全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不能干涉。虽然我特别想干涉。”
他们的每一次争吵,不知道为什么,都好像阴差阳错的让他们更加靠近对方,认识对方越来越深。曾陆离脸上还带着刚刚隐忍的怒意,来不及收回来,心里却早就翻江倒海起来。眼前站着的这个人,虽然和他不曾在同一个世界成长,两人看似天差地别。但是他永远在试图以他的方式理解他、尊重他。如果何忍可以这样做,那么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曾陆离说:“我发誓我肯定一拍完戏就过去找你。”下一秒就立刻否认,“我发誓一定在拍戏的途中就请假回来找你。”
何忍真好哄,只要曾陆离一做出让步的姿态,那么他也肯定会立刻举双手投降。何忍说:“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我反正工作上忙得很,到明天一开工,就想不起你了。”
“你一定不要忘记我,知道吗?”曾陆离耳提面命,知道他是在傲娇,但还是郑重地在教训他,“如果你要是把我忘记了,那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扔掉的。”
“喂,”何忍听到不开心了,“你干嘛要用‘扔掉’这个词啊,也太狠了。”
“你只要别忘记我,这个词就不狠。”
“那你让我怎么办?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认真工作,一心为了公司的好老板呢?”
“对啊,所以你的员工都觉得白知城长的又帅又斯文,比你好看。”
……
两个人斗嘴到深夜,反正也没有事情做。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睡觉,少睡一天又有什么问题?只恨两个人不能再合到一起去,用尽力气后也还是分开,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对着落地窗那头的月亮沉重喘息。
月亮纹丝不动,它见得多了,懒得理人。
第二天曾陆离就和自己的经纪人一起飞去青北。青北和青南在地图上挨的近,其实风土人情全然不同。青南往南靠一点,人的习性和白城大差不差,胜在人文景观众多。青北则自然景观无数,是个独自旅行的好去处。
他现在就是个无钱无势的小演员,到青北之后自己打车到剧组之前和经纪人沟通时发送的酒店地址。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拎着到了那儿,经纪人给剧组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兀自说了半天,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小心翼翼地看向曾陆离道:“他让我们先在酒店门口等一会儿,说是待会儿有人过来跟我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