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秘书则站着守候在他身旁,垂眼打?量老板,却看见他衣领下很不明显的几抹吻痕,突然暗自心惊,好像有些猜到了?刚刚是发生了?些什么。但,看段淮叙又面色平和,完全不像人能想象出的那种样子,有些想法,也只能被?压了?下去?。
而当晚,苏恩幼又去?了?一遍浴室。
去?整理的时候也心想: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她本来?都被?挑起来?了?,也做好了?那什么准备,可他却从一开始就只是想逗逗她。之后男人就真去?忙工作了?,苏恩幼怎么想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她想,这仇她一定要报。
因为合作事?宜没结束,一行人一连在度假村待了?好几天。
后日的商务晚宴,段淮叙见到了?钱芮。
上次见面,还是四年前,女人来?梅园这边找朋友,一眼看到坐在台下观戏的段淮叙。身影挺直,温润如玉,那张脸庞直接惊艳得叫人移不开眼,她去?托人问,那位是谁。
很巧,原来?还是京中知名世?家,段家老五。
和她家也有关联,只是钱芮以前从不走?访他家,一是亲戚关系实在还没熟到那地步,再?一个,她家不算大富大贵,跟这种人家不算太攀得上。可再?逢佳节,她还是托人带礼物过去?了?,也和嫂子说了?,想要对方?帮忙做中间人说一下亲。
成年人之间的好感,来?得很快。
钱芮也就是很喜欢这迷一般时而温柔却时而疏冷的男人,看似一视同仁,实际心中那杆秤分得很清楚。
他很有情商,知体面,也绅士,行为举止都恰到好处地满足一位二十五岁未婚女人的幻想。
只是,她没要来?联系方?式。
就如她所想的一般,这个男人也非池中之物,并非谁都可摘下,可这几年下来?,二十五也熬到了?二十九,段淮叙在她心中也愈发是高岭之花存在。
到最后她甚至也会想像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会有为女人动情的时候吗?应该不会吧,什么样的人能摘下他,他动情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宴会上再?遇,钱芮心意难平。
看着他,她真的觉得如果当初嫁给他的人是她就好了?,这样面孔性格都合人心意的男人,她以后都难找到了?。
钱芮过去?打?招呼:“段五,好久不见。”
圈中熟人大多叫他段五,这是同辈之间的默认习惯,且这个称呼也不会过显生疏。
段淮叙看来?,轻颔首一下。
上次晚上,钱芮看到他跟人在聊事?情,所以她自作主张过去?,不小心把酒泼到了?他同行友人的身上,就此几个人才有交谈机会。只可惜,段淮叙态度很淡,回应也只是那么两?个字。
“听说,你最近在忙西?山那边的项目?情况还好吗。”
钱芮并不是很懂他们工作上的事?,也只是学着别?人那种样子问问,又说:“对了?,我们院里新来?了?一些名贵琵琶,怎么最近不见你去?听曲,你去?做什么了??”
话音未落,女人还没来?得及跟他交谈上两?句,宴厅门口却传来?一阵微微骚动。
只见站门边的人,无论是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是精致装扮的女人,全都纷纷朝同一位来?人看去?。
而来?人,一身银色鱼尾裙,星光碎散,端的是绰约婉转的风情,脚踩高跟走?的也是勾人摇晃的步伐。她盘了?高发髻,如上世?纪海报上的俏丽人物,高颅顶,那张脸蛋却又巴掌一般小。
今日入场女客大多装扮艳丽,也想夺人耳目,可在这样的视觉冲击下,所有人的视线还是控制不住地被?吸引了?过去?。就连旁的女宾,也都觉自相形惭。
苏恩幼能出现?在这场合上也是意外?,大哥给她发了?短信说在这吃饭,但苏恩幼想休息就没准备来?。可大哥说段淮叙也在,她也从朋友的照片里意外?看到某个人的身影。
于是,一些想法也就无端冒出了?。
压根没有跟段淮叙说过。
她接过一旁侍者托盘中的红酒,径自朝他们走?去?,却跟段淮叙装不认识。
看到钱芮,她说:“老师好啊。”
接着又看到对方?身上穿的旗袍。为了?吸引人,钱芮今日还是穿旗袍,不是上次那款,但今日的明显要更露骨,更过火,大腿都隐隐若见了?。
苏恩幼也细看了?眼:“这么冷的天老师也确实不怕冷哦。可是,旗袍应该没有开叉这么高的。”
像这种世?家子弟才会出席的场面,一般来?说大家穿着都要比较正式。就如去?什么正规场所,会要求服装得体。苏恩幼印象里的旗袍是传统高雅服饰,端庄而稳重。
可在这儿?,把旗袍开叉做那么高的,都快到大腿胯部,那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钱芮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看一眼段淮叙,他面色淡然,没有讲什么。心里也知道,他是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总不可能因为这些就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想来?,他应该不会介意。
她说:“谢谢你提醒,不过这也是我认识的师傅加工改良后的,也有自己的设计理念,比不上你们苏式旗袍,但大家也是各有千秋。”
苏恩幼弯唇,点头:“是,穿搭自由么,好看就行了?。”
钱芮笑下。
苏恩幼又看向旁边男人。
昨天晚上撩得那么凶,又不负责任,撩完就走?了?。
还美?曰其名给她盖烙印。
谁给他的权利。
察觉到她视线,段淮叙也眸色淡淡地回视过来?,那双眼依然很漂亮,很勾人。他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介于沉敛和魅人之间。
她又装作很讶异地挑眉:“好巧啊,五哥哥,你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