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苏恩幼还有些不好意思?,慢腾腾挪过去,一眼看到桌上的云吞和蛋饼,她?拉开?椅子坐下,他递了张湿手帕过来,说:“擦下手再吃饭。”
她?说:“谢谢。”
他问:“宿醉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她?说:“也还好。”
其实昨天晚上头不是最疼的,感觉酒精的作用很少。
主要的还是她?生理期原因。
段淮叙淡应一声,也递了一张表格过去,那是他自己的工作平板,上边是类似日程记录的东西。
他说:“你的这方面以?后我会帮你记下来,差不多到日子了会提醒你不要乱吃,平时作息也要注意。少吃冰,少喝酒,不该碰的也尽量别碰。”
苏恩幼还不知道他竟然这么认真。
本以?为随口说一句,行动力?这么强。
她?说:“其实……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
“嗯?”段淮叙抬眸,“什么叫大张旗鼓。”
她?闭嘴,知道自己用错了词。
连忙又改口:“怕您辛苦。”
段淮叙吃了口早点,又说:“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
“嗯?”苏恩幼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记得什么,只?知道昨天晚上吃完了饭还发?生了挺多事的。把自己造成那样,又跟虚了一样,她?怕段淮叙会记她?的过,以?后不让她?随心所欲。
再别的,像做梦一样,她?也不敢回?忆。
苏恩幼说:“麻烦您照顾我了,但是,应该也没有什么别的麻烦您吧?”
段淮叙放下筷子,说:“没有。”
他说:“我吃完了,你慢慢用。”
男人过去拿起大衣准备出?门,苏恩幼也琢磨着微微凝眉,还在犹疑。
出?门前段淮叙又说:“今天你嫂子们应该会去逛街,你也可以?看看想不想去买点什么,买的话刷我卡。不用报备,晚上想回?哪都行。”
苏恩幼哦了一声。
段淮叙又停下脚步,她?看他,等着他说。
段淮叙像是也想了会,道:“恩幼,虽然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我觉得我们既然结婚了,有些事还是要好好商量下。有些事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事情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对身体上确实不太好。你觉得呢?”
她?知道,他在和她?商量。
和段淮叙结婚的时候,苏恩幼从没觉得两人会有什么年龄或者?代沟上的问题。
确切来说,他也在努力?减轻两人之间的这类差别。
不让她?和他谈话时有压力?或者?,显得他是她?长辈,说话有说教意味。
所以?苏恩幼也知道,段淮叙也在让她?适应,只?是有些事他答应,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
这可能是他结婚以?来对她?讲过语气较为重的一句话。
让人心中微微有点压迫。
但,也还好。
她?知道他是指自己那些他眼里会让自己生病不适的习惯,或者?陷入险地的行为。
段淮叙的提醒,也很适中了。
她?轻应一声,说:“我知道了。”
寒冬腊月的剧院内也是人满为患, 座无?虚席。
熊高岑自家的戏台班子在京中也是一绝,在西山也是,名为青戏班,能进驻的都是能人。
不仅是戏曲学院毕业的优秀学生, 他过?往的一些?私家生也有。
而?今日在这西山镇上, 上演的就是一出经典黄梅剧目《槐荫记》, 以及京剧《春闺梦》。
院内是搭建的高台,有雨棚遮挡, 台下是方方正正的十?几张木桌木椅, 上边放有瓜子和零嘴, 冬日会设有暖炉。而?今日院里咿咿呀呀唱了一整天,直到傍晚落幕才算停息。
苏恩幼唱完戏换了衣服出?来,门外多了许多等候的观众和迷妹, 也有一直在追求她的富家公?子哥许华池。
男人单手插兜靠在一辆黑色领克前?, 单手捧着一束特?别会送给她们戏曲演员的花束, 在恩幼出?来后递给她。
“恩幼, 看完你?的演出?了, 很好看,也精彩。”
许华池是近段时间才来熊老师这边的客人了, 以前?他旧友的儿子,曾经不怎么听戏, 这段时间才来,也就认识了苏恩幼。
男人很是谦逊,成年?人之间的好感表达得还算得体, 苏恩幼觉得为难, 可碍于面子,没有回绝得太过?直接。
苏恩幼礼貌谢过?, 却没接,只说:“谢谢您,只是,我老公?也要给我送花的,你?的就不收了。”
许华池有些?意外,认识苏恩幼这么几天,以为她应该单身,没想到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