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他一个一遇到圆锥曲线就不会,全靠看课代表作业本上课的东西说你笨?我看他就是脂肪多到把脑子撑爆了!不用理他!
朱草生扑哧一声被我弄笑了,然后她慢慢说,我想想哈,大哥好像也说过吧……
朱丘生也说过吗?
我觉得嗓子有点痒痒,咳嗽了两声,他,他说是为了你好,他不是你大哥吗,说了就说了吧。
朱草生支棱着脑袋看了我会儿,看起来像只打量人的小狐狸,然后她轻飘飘地说了句,帽儿哥,我发现你挺双标的哈。
双标吗?完全没有,我只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手把草生的作业本塞她眼前,我催她,赶紧写,不会的我教你。
事实上草生的数学思维确实是挺费劲的。我和朱丘生也没想着培养她上大学上研究生的,就是想让她趁着年轻学点东西。我拍拍她皱巴巴的小脸,行啦,别愁眉苦脸了,我说,你不爱做数学就不做吧,找个你喜欢的科目,帽儿哥教你点知识。
草生在书包里乱翻,翻出一本生物书。
她别的课本能全新出售,这本书却烂了个脚儿,还给上面的小动物画了帽子。朱草生说她开始听老师讲某某细胞觉得还挺神奇的,想把这科学下去,但是后来又变成每天练习题了,好没意思。
我开始给朱草生讲生物了,从最基础的什么是生物讲起。朱草生并不笨,她只是不适应应试教育,她是个“实践型人才”,激发她需要用各种实例。
我授课的全阶段她都没睡,眼睛有神地看着我,还时不时问点问题。休息的时候我惊喜地给朱丘生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制服朱草生了,别闲的没事就把人家小姑娘妖魔化。
朱丘生语气上挑,“哦”了一下,问怎么办到的?
我说要收复这个女人的心,先就要收复这个女人的胃。
朱丘生说我说的有道理,他说朱草生全身上下占地面积最大的就是那个胃。他说这话的时候,朱草生白嘴吃了一盘猪头肉。
然后她油光满面地向我提出了个对于她的水平来说很有深度和思考性的问题。
我啧了一声,士别三分钟当刮目相看啊,我说,你这思考力和你这饭量一样超群,说不定真是个材料。
朱草生回过头来回我,她说你肚子没大肚子刘大,讲得倒是比他好,你要是来教书,我们学校老师全都跳河得了。
然后我们俩就开始抢着吃猪头肉,成了一对快乐有爱的“姑嫂”,当时我们都没想到这段话会改变我们俩个人的人生轨迹,几乎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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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团雪
农村的冬天格外冷,因为电视报道了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故,朱丘生勒令我们把炉子熄了,全靠身底下的暖炕。暖炕要烧柴,晚上散热快,后半夜就会疲软。我们俩还好,时不时运动运动,草生就不行了,她直打哆嗦,让人想到那句:猪,感冒的时候鼻涕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