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
花芽心里咯噔一下,跟走马灯似的,把下班回来说的所有话电光火石间盘了一遍。
她自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的最多的就是跟周文芳一起讨论作文。讨论作文免不了提到了一个人——季川。
想到谢伟民气呼呼接周文芳下班,后来俩人一直怄气不说话。
花芽了然了,咱们家这位从大咧咧生气,生怕她不知道的醋包,退化成生闷气的醋包。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花芽笑嘻嘻地说:“刚刚光顾着跟小芳说作文的事。
岂止是多说了几句,回到家里跟周文芳俩人张嘴闭嘴都是季川。
顾听澜听到她又提起那个名字,“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又必须回应的样子在花芽看来很可爱。
花芽伸手戳了戳他的坚实小臂。
顾听澜没反应,成了铜墙铁壁。
花芽不忍他自己憋气,解释说:“你知道季川文章写的还不错,我就多说了几句。”
顾听澜把光屁溜儿的小瑶瑶用毛巾裹起来,站起身故作莫名其妙地说:“季川?季川谁啊?”
“诶,我都跟你叨咕一天啦,你还不知道是谁?”花芽说:“就我那个新同事,戴着眼镜,有点矮的。”
“哦。”顾听澜笑了笑:“那个串串啊。”
“”花芽强忍住笑觉得这样不礼貌:“不是串串人家有名字,叫季川。”
顾听澜作为优秀的进步分子,马上进行了自我纠正说:“鸡串?啊,难怪你跟他站那么近,鸡肉小串没吃够怎么着?”
顾听澜在这边阴阳怪气,花芽捂着肚子要笑裂了。
她第一次听到“季川”,也是想到“鸡串”上面去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隔了两日, 在学习班。
周文芳站在讲台上懵了,前一天跟花芽一起背的单词今天听写写不出来。
花芽小声地跟史大姐说:“她可真是一孕傻三年呀。”
正好英语课老师在边上,点了点花芽同学的桌面说:“你来告诉我‘一孕傻三年’怎么用英语表达。”
花芽马上感受到从讲台上穿透过来的视线, 一边丢着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一边细声细气地说:“老师,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自己。”
班上哄堂大笑, 周文芳在讲台上冷笑。
英语老师知道她俩个人情况,不好罚站,就让她们俩相互监督着背英语课文。
下课后,花芽靠在椅背上感叹:“好狠毒的心肠, 让我们母女二人自相残杀。”
周文芳合上书,说:“有本事放学给我等着。”
花芽对着她挺起小肚子说:“我二比一你呢。”
周文芳学着花芽也把小肚子挺起来说:“我一个更比两个强。”
花芽来了个绝杀:“记忆力衰退这方面的确做到了。”
周文芳扑上来要掐她,俩人吓得史大姐赶紧拦着:“哎哟,祖宗们,轻点诶。”
课间, 俩人都不想回去写作业, 就干脆开始背英语课文。
花芽背的挺溜, 叽里呱啦背完,冲周文芳挑衅地说:“小样, 等你背完明天的课都得开始上了。”
周文芳都快把小短头发薅没, 气恼地把书扔到一边说:“不背了。”
外面夕阳西下,一片火烧云。
周文芳看花芽贱次次的样子, 恨不得把她架上去做烧烤。
俩人一路上跟互相怄气的小学生, 你不跟我说话, 我也不跟你说话。
礼拜六,顾听澜和谢伟民在院子里投篮玩, 看到她俩回来,就把篮球放到一边。
顾听澜眼力见足,看花芽得意地叉着腰,摇摇晃晃地走回来,知道八成是嘴皮子架打赢了。
周文芳见了谢伟民就说:“晚上没胃口,我不吃了。”
谢伟民走过去劝着说:“你不吃肚子里的儿子还要吃呢。”
这话一下让周文芳恼火:“怎么就是个儿子?你别跟我说你一心要的就是儿子!”
这可是重男轻女的大帽子啊。
谢伟民不敢戴,忙往顾听澜那边瞅。顾听澜会说话,想让他帮着开解一下。
顾听澜装作没看见,拉着花芽到水池边上帮花芽洗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