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夜里八点,顾听澜踏入单元楼内的当口,天际边传来一阵阵响雷。随着响雷越来越近,天上居然下起鸡蛋大小的冰雹!
担心小妻子在家害怕,顾听澜飞快地往三楼跑去。
花芽被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从远及近的闷雷伴着闪电像是在耳边爆炸。
花芽打开门被顾听澜紧紧抱在怀里:“别怕,我在。”
顾听澜轻抚她的后背,一下下安慰着说:“楼房很坚固,不需要害怕。”
“怕什么?”
花芽昂起小脸,在灯火中露出小黑嘴巴。她手里还握着吃了一半的烤土豆。
顾听澜:“”一腔爱意差点把自己给淹死。
花芽捧着烤土豆,献宝似得说:“还温乎呢,跟在灶坑里烤出来的味道一样!我给你留了一半,你快吃。”说着,把剥好黑皮的土豆喂到顾听澜唇边。
顾听澜就着她的小黑手把烤土豆吃了,见她意犹未尽地吸了一小口手指头,盯着看了片刻,动了动喉结问:“好吃么?”
花芽抬头甜甜地说:“好吃。”
顾听澜勾唇笑了一下说:“小傻子,外面下冰雹了。”
花芽听了,跑到窗户边往外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冰雹从刚才的鸡蛋大小,现在俨然跟她吃的土豆一般大小。霹雳吧啦重重地落在地面上,一个个炸开花。这要是砸到人身上可就完蛋。
她回头担忧地问顾听澜:“不会有事吧?”
顾听澜专门为了极端天气准备了许久,对此虽然担忧,但也应对的了:“都有准备,剩下的就看老天爷想要怎么折腾。”
外面下着巨大的冰雹,所有人都躲在屋子里避难。阮旅亲自上来敲门,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交代顾听澜道:“你二十四小时待命。”
“是!”
等阮旅走后,花芽抿着被焦糊的土豆皮蹭的小黑嘴说:“比你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么?”
顾听澜点头说:“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料到会下冰雹。估摸会有一批房屋和机械的损失。这些都要等着冰雹停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冰雹一下就下了一晚上。这种天气真是诡异,电闪雷鸣配着大冰疙瘩,一个劲地往下砸。等到冰雹停下来以后,世界仿佛安静了。
花芽在被窝里揉着眼睛松了口气,昨晚太吵,她都没睡好。
结果还没放松多久,早饭没吃完,暴风雪汹涌地席卷而来。
呼啸的北风从门窗缝隙里发出尖锐的声音,屋子里的炉火闪了闪。顾听澜挪了个床头柜挡在炉子前面,挡住大半的风。
他想着花芽要是在客厅看书估计会冷,独自下楼到院子里找到些防水布,用锤子敲敲打打地封在窗棱的缝隙上。
花芽从卧室出来,发觉客厅暖和许多。顾听澜嘴里咬着钉子,稳准狠地钉着。
顾听澜问:“吵醒你了?”他等了好久,小懒虫都不起床。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开始钉钉子。
花芽从背后搂着他的腰,侧着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蹭叽了两下说:“这就是极寒天么?”
顾听澜一改嬉皮笑脸,严肃地往窗户外头看了一眼说:“这只是开始,今年恐怕比往年都难。”
花芽没遭遇过这样的气候,昨天白天没觉得什么。昨天夜里睡不踏实,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后来还是旁边的顾听澜发觉,将她搂在怀里才彻底睡过去。
她觉得很幸运,这样的气候能跟顾听澜待在一起。哪怕他是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家。可现在只要有他的地方,仿佛天塌下来也不怕。
在感受到顾听澜努力地把他们的小窝弄的暖呼呼的,花芽那一点为未知气候的恐惧之心,降低了大半。
伟人有句话:不能小看敌人,也不能畏惧敌人。
花芽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有些担心院子里的防水布会不会被冰雹砸漏,要是漏了,风雪一来,免不了煤炭都要被打湿。
这样的煤炭就算能燃,烟雾也呛人,到时候屋子里根本待不住人。
顾听澜从客房的衣柜顶上找出军雨衣,他跟花芽说:“我下去再盖一遍,你不要离开屋子。”
花芽乖乖地送他到门口,拖着小板凳坐下来靠着鞋柜等着。
顾听澜站在门口,见她黏黏糊糊的小样,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
怕一氧化碳中毒,阳台上面的窗户留了一指宽的小缝。小缝里源源不断地有妖风钻到屋子里。
花芽靠在鞋柜上,离火炉有些远。很快感觉手脚的温度变的冰凉。
顾听澜上来以后,看到小妻子还在小板凳上等着他。揽着她的腰,面对面的将人抱在怀里。花芽盘着他的腰,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即便如此也不撒手。
她被顾听澜带到沙发上,就着这个姿势盖着毛毯。
两人裹在毛毯中,花芽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美滋滋地说:“我们早上吃豆沙包呀。小芳特意给咱们做的冰糖豆沙,特别好吃。”
顾听澜觉得小妻子浑身上下都是软呼呼的,抱在腿上舍不得放下来。他手不老实地捏了捏花芽的小胳膊,同样的地方,他那是二头肌,小妻子是糯米团,捏起来很叫人上瘾。
直到花芽在他耳边打了个哈欠,顾听澜不让她饿着肚子睡觉,想要把她放下来,自己去厨房拿豆沙包。
花芽夹着他的腰不放,顾听澜扒拉了两下,没扒拉下来。只好带着小树袋熊一起去厨房。
他的力气不比花芽小。就是平时控制的好,不想莽撞地将力气用在花芽身上。这回单臂托着花芽,让她搂住脖颈,去了一趟厨房回来,坐回沙发上,继续让她窝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