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起来还了得!”高婶子跺了下脚,赶紧往楼上奔:“什么怀了,我看你媳妇八成坏了!”
当高婶子走进门,看到花芽站起来晃悠悠走了两步想要迎接她,奈何头晕目眩胃恶心,两步路后“噗通”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继续吐。吐完晃悠悠地又站起来,走了两步,“噗通”又跪下开始吐。
花芽一边吐一边流眼泪,伸出手跟高婶子无声的说:“救救我、救救我。”
“你赶紧叫车,把她送去部队医院!”高婶子很有经验地说:“孕吐不是这样,我怀疑她是吃坏东西得了急性肠胃炎。”
花芽小心脏突然虚了一下,她正好对上顾听澜心虚的目光,顿时推卸责任道:“肯定是大米花的问题。”
顾听澜觉得不可能,反对说:“那之前你吃过那么多次怎么就没问题?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吃东西了?”
花芽一见顾听澜想要跟她掰头,一张嘴,又吐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顾听澜到底心疼媳妇,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哄着再说。
高婶子想要陪着一起过去,小夫妻没同意。等到阮旅把车叫过来,就让他们俩赶紧回去休息。
到了部队医院,已经四点四十分。
走廊上空空荡荡,只能看到花芽孤苦伶仃地坐在长木凳子上,双眼无神的抱着自家的垃圾桶,紧登登地仿佛里面装有她的小命。
顾听澜还在办公室里跟医生说明情况,花芽想进去,医生瞅了眼自己狭小的办公室,跟她说:“你还是在外面吐吧。”
花芽吐的胃都快抽筋了,佝偻着身子重新坐回到长木凳子上。
情况跟高婶子预计的一样,就是吃坏东西得了急性肠胃炎。医生给她开了一针止吐的屁股针和两瓶吊瓶。
顾听澜等着花芽又吐完一波,搀扶着她走到护士站扎屁股针。
护士站的护士是一位五大三粗、声音浑厚、剃着平头的大妈。
顾听澜见她拿着针头,手腕上的青筋都能蹦出来似得。他怜悯地看了眼在他怀里歪着的宝贝媳妇,悄悄地把胳膊紧了紧。
花芽吐完,回过头正好看到这位威武雄壮的护士大妈,以及她手里粗壮的大针头,嗷一嗓子,应激吐了。
大妈熬了一宿,颇有些不耐烦。把花芽的裤子往下面扒拉,露出半拉小屁股蛋,正准备往上面戳针,结果花芽一回头看到护士大妈凶狠的表情,嗷——又应激吐了。
大妈收回手,用大粗嗓门说:“得,我还是等你吐完吧。不然我觉得你对我有意见。”
顾听澜赔着笑脸,为了媳妇的小命,客气地说:“您说的哪儿的话呀,我们可尊重您了。”
说着按着花芽的脑袋瓜点了个手动挡的头。
花芽泪目,她想回家。
她往顾八斤的怀里拱了拱,希望他能够带她回家。
顾听澜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跟她说:“好,咱回家,咱不打这个破针了。”说完,给身后的护士大妈使了个眼色。
花芽还在点头说:“嗯,我现在就要回——嗷!”
一针下去,花芽的魂儿都要被大针头顶出去了。
四十分钟后。
花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吊针。
屁股蛋上的止吐针没白打,效果非常显著。
顾听澜捂着脸又心疼又想笑,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花芽无力地摆摆手:“你走吧,让我静静。”
顾听澜不走,他见花芽好转了不少,便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吐了。”
花芽一脸菜色地说:“你说什么傻话呢。”
顾听澜把心中推演出来的结果告知给花芽:“豆腐干。”
花芽惊了:“你你你那么恶心的事你干得出来。”
顾听澜捂着嘴说:“我求你,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很爱你,但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花芽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顾听澜成功套出话,冷笑着说:“你今天去了学习班,是不是王天柱给你吃的?他吃这个上瘾,之前还被我教训过。你到他宿舍肯定看到私藏的豆腐干。”
流水账母子之间的感情很薄弱,花芽甚至一度想要推卸责任,说豆腐干不是自己偷摸出来吃的,而是王天柱给的。
第二天。
熬了一夜的顾听澜精神抖擞地上班。
花芽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
天快亮的时候, 她的胃因为吐的太多开始痉挛。找了大夫开了保胃的药,又挂了吊瓶。
方圆过来照顾花芽,花芽经过一晚上的折腾, 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偷摸吃小零嘴的错误行为。
好在八斤心疼她, 没有追究她的行为。可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回到家里, 修养了两日,喝了两天的小米粥。
花芽同志终于在王天柱家长会之前成功的恢复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