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回来,杀了陆惜月,再杀了陆母。
她要为陶家报仇,为父母报仇,也为自己报仇。
听镜一说完,陆惜月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淡淡的勾唇道:“这么想我死啊,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下手的人,竟然还打着为她们报仇的名号来杀自己。
不是疯了是什么。
萧云珩抬手,捧着她脸颊亲了一下:“那就杀了吧。”
镜一识趣的低下头。
陆惜月仰着头,回亲了她一下,在男人微暗的目光下点点头:“那就杀了吧,不过,不能由我们动手。”
萧云珩笑了笑,手扣在她脖子上,加深了这个吻。
镜一还立在厅堂,好在还隔着一道屏风。
他觉得自己应该退出去。
正纠结着,里面的声音停了,男人毫无温度的话音响了起来:“送到顺天府尹府上,他知道该怎么做。”
镜一道了声是,随后脚步飞快,逃离了屋子,临走时,还顺手带了上了门。
屋子里陆惜月搂着萧云珩的脖子,弯唇笑了:“镜一是不是被吓到了。”
萧云珩低头吻她,模糊道:“不用管他。”
陆惜月躲开他凑上来的姿态,神情认真:“说起来,他们也正值好年华,不打算娶个媳妇儿的么?”
“那要等他们遇到喜欢的人吧。”
陆惜月想到了镜一那个木头,又想到了另外一块木头言一,随即脑海中又浮现出玄丰那个烂木头。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想了。
……
陶锦霜死了,被顺天府尹执了死刑,在西头的集市上,当街斩首。
刺杀皇亲国戚,本就是死罪,何况她还是逃犯,又正撞上了伤口,顺天府尹这么做,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果然,陶锦霜死后,京城安稳了不少,不仅夜里偷吃寺庙贡品的小贼也没动静儿了,连带着大街小巷里常说闲话的几个汉子都老实许多。
惠帝听着下头的人来报,烦躁许久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京城难得有几天的平静日子。
没等惠帝欣慰多久,广平王忽然上奏,想见一见三皇子。
惠帝盯着奏折,一时无言。
广平王与婉妃,可是旧相识。
他依稀记得,当年婉妃能进宫选秀,还是广平王妃的母家举荐。
大齐选秀与别国不同,只要是身家清白,祖上三代无异的,在寻个有官职的人推荐,便可参与选秀。
广平王当年举荐了三人,他收了两个进宫,婉妃不受宠,冷落了许久,直到有了老三日子才好过一些。
前尘旧事本不该提,他只是没想到广平王这么大胆,毫不避嫌,就这么上了个折子提出来。
惠帝一时摸不透他是诚然还是放肆了。
思虑许久,惠帝将那折子丢在一旁,决定当没见过。
他倒要看看,广平王还会不会再提。
大白天的正经点
广平王到底是让惠帝失望了,眼看着三天过去,惠帝丝毫未提折子的事,广平王只好再次上书。
殿内,惠帝将折子丢在桌上。
“老五,你以为,你广平王叔要见老三,所为何事?”
姬云堰低头思索片刻,便道:“回父皇,广平王叔先前一直在封地,此番回来也是奉父皇之令,要见三哥,儿臣猜测,兴许是有婉妃娘娘的缘由。”
说出这番话,他攥紧了手心。
周潍亦是为他提起了心,这五皇子可真敢说啊,陛下这么问,明显有试探他的意思,他竟然就这么答了。
还真是……大胆。
惠帝听到姬云堰的回答,脑海里浮现的也是这两个字。
不错,大胆。
和广平王一样大胆。
高座上的帝王视线冷厉的扫了下来,看着与自己眉眼相似的青年,许久,唇边溢出了两声笑。
“不错,你与朕想到了一处去。”
姬云堰听到这话,微微低头,心下松了口气。